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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的小周聿白就已经开始天马行空,脑回路常常与同龄小孩儿不同,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是他与生俱来的天性,所以他会跟万物共情,在玩烟花的时候想到童话故事,想到童话故事的时候会来可怜她。

  后来。

  小男生牵着小女孩儿,走到一脸茫然的钟琴和周盛巡面前,小周聿白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说出的话也是稚嫩的:“爸爸妈妈,我捡了个妹妹。”

  他捡了她。

  岁淮慢慢沉睡,呼吸清浅均匀,那边的周聿白在她沉睡后的半小时挂了电话。

  深夜彻底陷入寂静。

  不久后,岁淮熄灭的屏幕,再一次亮起,屏保弹出一条消息:最近还好吗?

  -

  昨晚没睡好,第二天考试岁淮起床格外艰难,闹钟响了都没能把她叫醒,还是林晓把她拽起来的:“你再不起床就要挂科啦!”

  她行尸走肉似的下床洗漱穿衣,收拾好学生证身份证和考试物件到书包里,打开手机看时间,忽然停住。

  “最近还好吗?”

  ——这是分开半年多后程清池第一次给她发消息。

  岁淮怔怔地看,说不上来的一股滋味。

  “老天奶啊,你在发什么呆啊!”闫晶晶拽着岁淮往外跑,“考试要迟到啦。”

  她如梦初醒,熄屏手机,急急忙忙地跑去考试。

  考试时间过得快,岁淮知识点背的熟,距离考试还有一个小时已经写完了。这都是高中那会儿训练出来的,以前她写字特别慢,周聿白就专门定了一个计时器,私下训练,规定时间没有完成,当天就要被罚背单词和语文作文素材。周聿白对她是惯着,但有的事情觉不松口,,刚开始岁淮没少背罚抄,论起来,那段时间她的语文和英语进步神速,很大部分与罚抄罚背有关。

  “做完的可以提前交卷。”监考老师说。

  大学简单的考试一般可以提前交卷,岁淮是第四个出来的。出考场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看早晨那条消息,没等她回复,后面又发了一条。

  程清池:我回国了,在南洋,有时间可以见一面吗?

  -

  跟程清池是约在岁淮最后一场考试的那天下午。

  岁淮出校门,远远的望见一个人。

  时隔半年,程清池变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身上有光,有向上的冲劲儿,像误入池水中的鲸鱼重回大海后开始肆意遨游,她整个人变得很鲜活,那股独有的清冷气息比之前淡了许多。一句话来说,他终于活得像个人了。

  他当初选择出国的决定是对的。

  岁淮小跑过去:“不好意思啊,刚刚出来的有点慢,让你等了会儿。”

  她穿着背带裙,侧肩背着小黄鸭的帆布包,头发剪短了些,烫了微卷。程清池的视线收回来,“我也刚到。”

  “你怎么回国了,不是明年才回来吗?”

  程清池没有回答,而是顿了顿,问:“你着急出门?”

  “……还好,”岁淮捏着帆布包的带子,“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回来看看你。”

  仅仅五个字,却包含了太多。

  岁淮不是小孩子了,她听得懂。她无意识地转了转手链,那是一根银色的星星手链,坠着清脆的小铃铛,是钟儒熙给她的见面礼。上次在京市没见到,他深表遗憾,于是将这条专属设计定做的手链让周聿白带人送给她。

  她抿了下唇:“我跟周聿白在一起了。”

  夏季的蝉鸣没完没了地叫,吹过来的也是暖风,程清池身上的白衬衫被汗打湿,他不是出汗的体质,所以浑然不觉。他长久地望着岁淮,直到眼眶发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挺好的。”

  “挺好的。”他又重复一遍。

  两人沉默着。

  过了些时候,岁淮见他头发也快被汗打湿,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擦汗吧,南洋这个天就是比较热,你刚从国外回来有点不适应。”

  他没接。

  岁淮仍举着。

  半晌,程清池慢慢接过,但没擦,而是转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对手表:“这是送给你和周聿白的祝福礼物。”

  “啊?”她有些懵。

  “送个你们的祝福礼物,”他说,“我今天回国去南大办一些手续,正好路过师大,把这个送给你。”

  岁淮迟疑:“会不会太贵重了?”

  他说:“以后我交女朋友了,你们也送我。”

  这还是岁淮第一回从程清池嘴里听到冷笑话,她弯唇:“放心!到时候一定还!”

  他低睫:“我还要赶航班,先走了。”

  “一路顺风。”

  程清池转身就走,一句再见都没说,他脚步走得又急又快,怕再慢一点就会忍住做些什么。他两拳攥紧,青筋暴起,过马路的时候他想就这么不顾一切地转过身,想不顾及任何地对岁淮说,那根本不是送给她和周聿白的祝福礼物,是他为她和自己准备的!他这次回国是因为有一个提前修满学分就能回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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