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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是,”岁淮帮她擦了擦脸颊, 认真地说, “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两个女生在腻歪,余伟撞了下周聿白的肩膀, “最近这一年发生了有好多事儿,我一开始都不知道,要不是前不久章盈跟我说, 我都没发现岁淮跟清池……”他挠了挠头, “你们仨现在什么情况?”
周聿白瞥他一眼:“看不出来?”
余伟上下打量他跟岁淮两眼,先是震惊, 后是一种早有预料的理所当然,他笑着摇摇头,“想想也是啊,高中那会儿好多人都说你跟岁淮绝配,也就我们这些傻子,还以为你俩纯兄妹情。你说要是早发现,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岁淮前几天也这样问过。
周聿白目光一直凝在岁淮身上,缓缓眨下眼,随后看向远处的车水马龙,“她还愿意重新喜欢上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余伟看着他,忽然笑:“好像都变了。”
“嗯?”
“感觉大家好像都成熟了。”
在整个青涩的年纪,高考像是第一道分水岭,让所有人都展开双翼去接触五湖四海,去经历一次社会冷暖,学着真正地长大。
这次回安怀老朋友见面,火锅点的也是常吃的鸳鸯锅,章盈和岁淮大口吃辣,羊肉卷虾滑上裹一层辣油,舌尖滚烫,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喊辣,余伟在旁边笑得不行,他荤素清汤麻辣不忌,样样都能吃一点。
周聿白放下筷子,到吧台要了两瓶牛奶,给了一瓶章盈,另外一只手转开瓶盖,喊了声:“岁岁。”
小姑娘辣的眼睛快睁不开,吐出来的舌尖泛着红意,“……我靠,太辣了。”
余伟嘲笑:“就你俩这样的,还吃麻辣,别给整口腔溃疡了哈哈哈哈哈哈……”
章盈一巴掌拍在余伟后脑勺,“你是猪吗女朋友都要辣死了你还这嘲笑!信不信把你打回单身狗啊啊啊!”
“别,盈盈,我错了。”余伟连连道歉,章盈瞅都不瞅他一眼,他急得团团转,那怂样看的岁淮想笑。
“你就别笑了,”周聿白一手握着牛奶,另一只手拖住岁淮的下巴,“把这个喝了,解辣。”
小姑娘愣了一下,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呐呐地“哦”了声。
周聿白勾了勾唇,“你脸红什么?”
“……有吗,你看错了吧。”
“有啊。”
“辣的。”
“是吗,”周聿白用指腹轻轻磨挲着她的唇珠,“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岁淮看着周聿白渐渐靠近的动作,屏住呼吸,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红着脸推了下他,“你干什么啊——”
就在她以为周聿白要亲上来的时候,眼前的人突然坏笑,靠近的脑袋转了个弯,“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我是想说你脸上沾到酱了。”
岁淮:“!”
靠,混蛋啊。
另外两个早就看呆的人:“……”
服了,吃个饭都能当电灯泡。
四个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傍晚,章盈跟岁淮聚在一起就爱胡来,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拿了瓶果酒喝,谁知道啊,度数那么高,俩小姑娘吃火锅的红脸颊还没退下来呢,酒精一刺激,脸更红了。
“岁岁,干杯,为我们精彩绝伦的人生干杯!”
“干……”
“你干嘛呢,别睡啊,咱们女人得支棱起来。”
岁淮最醉醺醺地抬起一条腿,“这样支棱可以吗?”
章盈痛骂:“没出息,才喝那么点儿就醉了,你一条腿支棱什么支棱啊。”
说着她抬起另一只腿,“得两条腿吗。”
余伟一副老父亲笑开花的欣慰样,“我家盈盈真可爱。”
周聿白:“……”
章盈最后是被余伟拖走的,人刚上车,岁淮就眼巴巴地望着,周聿白笑:“舍不得啊?”
小姑娘身子一僵,回头看他,嘴一瘪,“别卖我。”
周聿白愣了下,哭笑不得,“卖谁,卖你吗?”
他装模作样地捏捏小姑娘的脸蛋,“这肥不肥啊,能卖几个钱。”
岁淮双眼泪汪汪,真要哭了。
周聿白一把将人搂怀里,侧脸蹭了蹭她的耳尖,感受着其中的热意,胸腔也跟着一片热意,“怎么舍得卖你啊。”
怀里的这个人,在差点失去的时候,心疼地好像千疮百孔,汩汩流着血。
在岁淮离开他身边的每一个夜晚,午夜梦回,总在想着车站决裂的那一幕。
少女孤零零地站在雨幕中,身影瘦削却坚定,头也不回地离开,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那时候的周聿白任性,自以为是,从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连着他的心脏,稍微走远一点,之后他的人生彻底脱轨,像是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岁淮酒量很差,高中那会儿喝的都是些饮料差不多的果酒,乍一下喝到这种人有度数的酒精,先是头晕,没一会儿就捂着胸口喊渴死了,躁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