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5
/>
她悻悻地拎着摄影机离开。
岁淮还在好奇女生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你说她那句话什么意思啊?”
问了几遍,身边人跟哑巴了似的不说话,岁淮抬头看过去。周聿白两手抱臂,眼神睨着她,扯了下嘴角:“怎么着,害完你男朋友风评,爽了?”
这是气她乱说话。
岁淮憋住笑:“你自己沾花惹草还怪我?”她摆着指头数数,摆出一副跟他算账的样子,“你看看我才离开你身边多久啊,你就招蜂引蝶,你罪过啊,我这是帮你,为你树立一个渣男形象,还不谢谢我?”
“过来。”
“干嘛——”岁淮靠过去,话没说完,被他一个吻堵住嘴。
周聿白这人真就难以揣测,面儿上老神在在的,谁也不知道那层冷淡皮囊下的一颗心在想什么。岁淮跟他开玩笑那么久,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还以为他知错了,以后走哪儿都捂得严严实实的。谁知道他吻上来的动作竟然带着一股醋意。
他哪来儿的醋意?
“你干嘛……”岁淮的唇被攫取撕扯,舌尖也没放过,一阵麻意,她有点儿想笑,还无语,趁着换气的空挡从周聿白怀里跑出来,一手挡住,“你给我站着,你这人喜怒无常啊,我抓包你沾花惹草你还吃醋?你吃哪门子醋啊。”
“我吃醋在于你不吃醋。”
“?”
“……”周聿白刚也就情绪上来失控了那么一小会儿,现在冷静下来觉得有点儿傻逼,不说话了,又转过身自己捣鼓摄影机拍照,将远处的旷野和随风摇摆的劲草全框进小小的一个镜头里,拍了下来。
“不是,你话说一半几个意思?”岁淮用食指戳他胳膊。
他还真就不搭理她了。
一副可怜兮兮生闷气的小狗模样。
岁淮一手撑住下巴思考,忽然间脑海里闪过什么,疑惑散去,她眨眨眼,明白了周聿白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他吃醋在于她不吃醋。
女生搭讪她,她不仅不吃醋还看戏,他心里不舒坦了,觉得她不够在乎他。
娇啊,太娇了。
岁淮当即就笑得不行,“周聿白你就这点出息。”
被骂没出息的人:“也就在你这儿没出息。”
周聿白是骄傲的,背景家世样貌能力,哪一样都不需要他向任何人低头。
向来只有别人仰望他的份儿。
直到失去岁淮的那天开始,那身傲骨弯了,在看到她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根傲骨生生折断。
他这人是傲,但在她这里,就是没出息了,跟之前说的□□一样,舔狗了-
仲夏的草原白天阳光充足,穿件短袖不觉得冷,到了晚上凉风一吹,冻得人瑟瑟发抖。
岁淮没带外套,从周聿白行李箱里扒拉一件衬衫穿,出帐篷的时候,余伟已经串好食物准备点火,看她出来,问:“打火机有没?”
“有,”岁淮折返回帐篷,左掏掏又翻翻,找出一个塑料打火机,还是前几天在安怀一中买的那支,“只有这个,将就着点吧。”
余伟扑哧一声:“岁啊,你这品味下降的不是一点半点。”
“盈盈呢?”
“上厕所去了。”
难得看余伟这么正经的样子,岁淮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手托着下巴,无聊地点着脸蛋,“余伟,你要天天都那么正常,保不齐盈盈更喜欢你。”
“什么叫正常,怎么着,爷平时不正常?”余伟点着火,没来得及往后退,被烟呛了下,他哽着喉咙都要说大话,“爷平时很帅的好不好,盈盈喜欢我喜欢的不行,我俩都商量好了,法定年龄一到就去扯证,你跟周聿白就羡慕吧。”
岁淮切一声,“我跟周聿白比你俩大一个月。”
余伟愣了愣,骂了声“操”。
岁淮如愿以偿地获胜,不地道地笑,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冷不丁地说一句:“其实我特羡慕你跟盈盈。”
这是真心话。
在岁淮整个高中生涯里,唯一一个可以成为没有遗憾的事情,大约就是章盈和余伟。互相喜欢,关系好,没有任何第三者的介入,刚开始父母不愿意但也慢慢相处和谐,学校不同却在同一片城市,想对方的时候可以随时奔赴,没有失望,没有分离,一切顺心如意。
这约莫是青涩的少女时代里,岁淮最幻想的一种感情。
所以在流星雨到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摆弄着摄影机拍照,章盈和余伟你一句我一句地争着拍几张照片,周聿白默默地调好自己的相机角度时,岁淮什么都没做。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仰着头,看着星空。
在璀璨梦幻的光束滑过夜空时,她双手合十,许了一个愿望。
如果还有下辈子。
她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来的早一点。
岁淮虔诚地许愿,所以她也不知道,还有一个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星河璀璨时,摄影机的镜头只有她一个人。
流星流星。
如果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希望你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