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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看到了自动贩卖机。

  难道——

  我在贩卖机的取货口,果然摸到了一罐饮料,是我最喜欢的葡萄汽水。

  ——鸭子又给我买了饮料。

  我拉开拉环,喝了一口,甜甜的汽水是夏日的最佳味道,我心里的那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中也,我们讲和吧,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对着贩卖机说道,“大不了我以后让着你,都听你安排……所以你可以不生气了吗?”

  “Chu~”

  鸭子的声音从自动贩卖机的上方传来,我抬起头,看到它悠闲地坐在上面,晃着两条小短腿。

  我试探地伸出右手,它刚要啄字,忽然愣住了。

  它盯着我的手心,眉头皱起。

  平时我都是用左手让它当写字板,因为今天左手拿着汽水,才伸出了右手。

  我的右手手心,有米隆临死前留下的诅咒。

  ……幸好中也看不懂。

  “法国最流行的纹身,刚入境时纹的。”我撒起谎来眼睛眨都不眨。

  按照米隆诅咒的内容,一年内我不替他杀死魏尔伦,我就要下地狱。

  目光还剩下半年时限。

  【不像纹身。】鸭子又思考上了。

  “这是一种特殊的染色材料,”见它刨根问底,我干脆说道,“我大腿上也有,你要看吗?”

  鸭子果断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去看看死者的父亲】。

  “好的。”

  死者卢恩的父亲目前在一间病房里休养,由一名安保人员看护。

  院方自觉理亏,暂时没报警。

  窗帘拉得严丝合缝,看不到里面的场景,鸭子很快制定了作战方案——

  我去引开安保人员,它飞进去查看情况。

  “那你要小心,看一眼就出来。”

  鸭子点了点头。

  得到它的保证,我立即揉红了眼睛,走过去对门口的安保人员说道:“您好,我眼睛里进了一根睫毛,可以帮我看一下吗?我弄不出来。”

  大多数法国男人对需要帮助的女士都不会置之不理。

  安保人员欣然答应:“噢,好的,我来帮你看看。”

  “您看上去对这份工作充满热情,制服也很适合您。”

  “是嘛,我在这家医院已经工作五年了。”

  “诶,真是太幸运了,刚才我就在疑惑,那边的雕像有什么来历吗?”

  趁着安保人员视线被雕像吸引,我用后背轻轻抵开了门。

  鸭子如同一支箭羽,笔直地飞了进去。

  意外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咔哒一声。

  门被关上了。

  ……糟了,中也还没飞出来。

  不过,如果卢恩的父亲还在昏睡,应该不会对它造成什么伤害。

  哐当——

  从里面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安保人员猛得转过头,打开了门:“柏里安先生——”

  话音刚落,一根钢管砸在了他的头上。

  钢管后面,是一张双眼布满血丝的狰狞的脸。

  “把我的卢恩还给我!”

  “他疯了。”安保人员捂住流血的脸说,“小姐,你快逃——”

  又是一棍,他彻底晕死过去。

  男人死死地盯住了我。

  而我死死地盯住了地上奄奄一息的鸭子。

  ——鸭子的两只脚都被打断了。

  “我杀了你!”

  狠话谁都会放,但事实上我并不是男人的对手。

  很快我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快、快不能呼吸了。

  “死吧。”他冷冷地说。

  男人逐渐收紧双手,就在我因为缺氧而眼皮渐渐沉重时,眼角余光看到鸭子顽强地爬了起来。

  ……Chu鸭。

  ……不,那是中也。

  那个小小的黑色身影在空中一闪而过,快得像道闪电,接着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啄在了男人的手上。

  但男人没有松手。

  鸭子又狠狠地啄了两下。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男人冷笑道,“Mafia的动物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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