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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这头拙熊凑上来会在他脸上来个什么,忙地要扯眼前的绢帕。

  成就了戚稍理更好地拉住他胳膊,给他“摁”在床头为他拭脸和擦头发丝。

  这气得他哥浑身发抖——

  “管家,管家呢,”现在张柳不喊,改喊管家了。

  “哥你喊管家干什么?”

  当然是收拾你啊!

  第二天,戚稍理就不被允许进入戚衍榆的房间。

  戚稍理气得申诉无门,为什么又不准他进去了?

  向张柳央求几次,张柳只笑迂回说:“我一定替您在三少爷面前美言几句。”

  就这样消息没了下文。

  戚稍理钻研起了蛋糕,在把蛋糕坯倒出模锅,手还被烫起了泡。可是他却心无旁骛,把奶浆煮废了倒掉又试。

  熬糖浆的他在想,这种甜度可以么。

  而发现戚稍理做了两星期蛋糕的戚息枝,在路过厨房时,他想讨好戚稍理,“这几天看你都在厨房,在忙着做什么好吃的?”

  戚稍理专注地给他的三四寸小蛋糕裱上浅灰色的动物奶油,再用无花果碎装饰。

  “需要帮忙吗?”戚息枝看他入神不免莞尔询问,顺便打开冰箱,原本想拿水,却看见步入式冰箱架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蛋糕。

  从笨拙裱花色素画图,到配饰清雅,再到造型不再局囿于圆柱的繁复多样,跟市面上买的蛋糕几乎差不离。

  戚息枝微微怔住了。他拿了一瓶水走出去,看着依旧在熬好看的色素糖浆的戚稍理,他微微一笑:“是打算开甜品公司么,董事长怎么还亲自烘焙。”他打趣着。

  搅动糖浆的少年倒是很平淡,眨了眨眼睛,“你有没时间,替我尝尝口味。”

  “没问题,”戚息枝答应道。

  戚稍理说的是他刚做的一个成品,只有四磅大小,但是很漂亮,是调制的特别的奶油色,偏瓦青色的,上面还有几颗小青柑和薄荷叶的简单装饰。

  戚息枝找了个勺子,但是他看着这么好看的蛋糕,不舍说道:“这么漂亮,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话刚说,戚稍理就果断用刀具切下来了一块三角,戚息枝被他逗到了,就用碟子盛住了蛋糕,仔细品尝着。

  “不错,很清新的青柑味道,”

  “酸吗。”

  “有一点。”

  “蛋糕甜吗。”

  “其实还好,蛋糕不够甜的话青柑会酸得突出。”

  戚稍理神情依旧平淡,只是蹙眉的他有几分困惑在。

  “怎么了,这都不满意吗,”戚息枝以为戚稍理是艺术家,难免会对自己作品精益求精。

  戚稍理重新熬着放了新鲜榨的青柑汁下去的糖浆中,“蛋糕整体太甜了我哥会不喜欢的。而且,我哥讨厌水果的酸,哪怕有只一点点酸。如果只有小青柑的甜和香味就好了。”

  谁,他哥?戚稍理说的是戚牧遥吗。

  戚息枝就意外地微笑:“原来大哥喜欢吃蛋糕啊,”

  少年纠正他:“是我三哥。”

  戚息枝原本想把三角蛋糕吃完,手中的勺子戛然止住。

  怕自己会嗤鄙出来,哦,是他。

  戚息枝不忘塑造他的好人缘形象:“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会喜欢的。谁能拒绝这样的心意。”

  戚稍理垂眼,继续搅着青色的糖浆,没有回应。

  戚息枝似碰一鼻子灰,知道这蛋糕是专门做给戚衍榆的,他走出了饭厅,将蛋糕倒进了垃圾桶里。

  戚稍理把丑的蛋糕全都自己吃了。稍微好看点拿给佣人分了。而最好看的准备全留在冰箱里,等他去英国上学后,他哥还能吃到他做的蛋糕。

  ·

  期间,戚衍榆有一天睡醒,他不知道几点,胸痛急汗的、分不清是心脏疼还是胃病犯了的他,想喊张柳。

  可是张嘴,刚喊了两声,不知道是胃液还是涎水流出嘴角。

  他赶忙抬手擦了下,在瞄见带了血丝后,他虚弱拉开床边的抽屉找药。

  如果在平时,护工一定在他身边。

  而只要他气若游丝喊几句张柳,张柳也一定会在门外应声进来。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护工和张柳都不在。

  是都安排消防演练去了么。

  戚衍榆边拉抽屉边想,可是他力气尚浅,拉开了一隅但伸不进手去拿药。

  后来是戚牧遥走了进来,帮他找药,看他的唇边、下巴处、衣服上滴落的斑驳几点,戚牧遥娴熟地知道是要该找什么药了。

  他狠狠盯着戚牧遥,戚牧遥一言不发,给他撕开泮托拉唑药片,拿出来,还倒来水给他。

  戚衍榆不接药,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戚牧遥看着他嘴角的血,把药和水放下,拆开纸巾,要拿给他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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