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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故意打击你,”她捂着朝上弯起的嘴角,带着笑意道:“在考虑保护我之前,你还是先处理好你体内的那家伙吧。”

  虎杖悠仁:“啊”-

  诸如此类的对话,每天都在发生。

  然而今天,白川童浔没有等到虎杖悠仁。

  她照例吃了早饭,趴在宿舍里的小桌上查看新闻和这个世界其他的一些资料,一直到中午,平时总是在早晨就会从窗口冒出的毛茸茸脑袋都没有出现过。

  白川童浔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然后第二天,第三天,虎杖悠仁依旧没有来。

  他就像是突然间消失在这个学校,没留下任何一丝信息。

  夏日的阴雨天总是伴随着沉闷的空气,白川童浔隐隐有些不安,窗外黯然无色,隐约间有闷雷声从远方传来。

  当日下午,黑夜像是提前来临,天空完全暗沉下来,正当她准备去买一些晚餐时,五条悟来了。

  他单手拎着两份吃食,笑嘻嘻地站在门前,抬起另一只手跟她打招呼。

  “下午好啊,童浔酱,你要出去吃饭吗?”

  白发男人晃了晃装着袋子,发出不正经地邀请:“正好我买了两份,介意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吗?”

  白川童浔抽了抽嘴角,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忍不住想回顶一句:“ 如果我要说介意呢?”

  “啊哈哈,别这么绝情嘛。 ”

  白川童浔:“ ”

  一般五条悟来找她的时候,总会带来一些比较重要的消息。

  这次也不例外,据这位咒术界的战力天花板所说,校外的咒灵暴动在今天就已经被彻底解决,这对于白川童浔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五条悟带来的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估计是从餐馆买好了之后就立即赶了过来,还很热乎,两荤一素一汤,基本都是她爱吃的。

  白川童浔犹豫了一番,咽下了口中的肉之后,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最近好像都没看到虎杖君了。”

  白发男人动作一顿,嘴角笑容渐消,慢慢地放下了筷子。

  他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很安静,死一般的寂静在这间小宿舍蔓延开来,这让白川童浔心底一沉。

  “出事了?”她问。

  见五条悟仍然沉着脸没有开口,少女紧紧揪起了眉毛。

  “是受伤了吗?”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利姆露送给她的恢复药水,推到男人面前:“用这个药水,伤口会愈合得很快。”

  五条悟没接下那个瓶子,他沉默了半晌,忽然抬眼看向她:“悠仁君现在就在学校里。”

  他放轻了声音,问白川童浔:“你要去看看他吗?”-

  白川童浔被五条悟带到了一个四面封锁的手术室,粉发少年就躺在正中心的小床上。

  他合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可脸上却毫无生气,眉间氤氲着挥散不去的浓重郁色。

  少年的胸膛不会再随着呼吸而起伏,白川童浔碰了碰他手臂的皮肤,又凉又僵硬,她感受不到任何一丁点的温度。

  虎杖悠仁死了。

  前几天还信誓坦坦地说要保护她,结果反而是自己先离开了这个世界。

  手术室里的空气很是稀薄,白川童浔感到窒息,她倏然转过身,快步离开了这间就连灯光都显得格外阴凉的房间。

  五条悟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

  外面的雨还是没停,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上,地面上,池塘里,狂风吹弯了路旁大树的腰肢,呼啸着朝他们扑面而来。

  白川童浔叹了口气。

  危机四伏的世界,脆弱无比的人类。

  这并不奇怪,跟任何过于凶险的事物打交道,总会伴随着数不尽的牺牲。

  看着远处从空中降下的一道闪电,她垂下眼眸,轻声呢喃道:“咒术师这个职业也太危险了。”

  五条悟不置可否。

  他的心情似乎同样很糟糕,把人送回去后便匆匆离开了。

  白川童浔甚至没有洗漱,直接换了睡衣就躺到床上,拉过被子闷住脑袋。

  她现在急需睡一觉,一觉睡醒后,心中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尽量避免去思考任何关于虎杖悠仁的问题,白川童浔闭上眼睛,放空大脑,深深地吸了一口,等待着意识陷入黑暗-

  第二日,生物钟从不罢工的白川童浔难得起晚了。

  暴雨在昨夜停止,天空放晴,她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眯着双眸打了个哈欠,随后揉着眼睛翻下了床。

  窗外忽然冒出一个毛茸茸的粉色脑袋。

  “咦?你今天起的好晚。”熟悉带有活力的少年音从外面传进来,“是昨晚没睡好吗?”

  白川童浔措不及防咬到了舌头,瞬间清醒过来,她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往窗外的方向。

  地上还残留着大大小小的水坑,虎杖悠仁踩在其中一个小水坑边上,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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