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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茫然,不解,始终固执的不肯承认自己已经被那个生性冷漠的审神者当成了弃子。

  直到体内的灵力近乎枯竭到维持不住人形,最终怀着绝望的心情,压切长谷部变成了一把毫不起眼的锈刀。

  就这样意识陷入黑暗,日月如梭。

  野草长到足以完全遮挡住它,不断有野兽咆哮追逐着踩上它的刀身。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某日,一种截然不同的灵力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白川童浔来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已经不用再讲。

  听完这段故事,白川童浔忍不住心疼地轻轻抱住了他,心中对风的谩骂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好啦,打起精神来,别再想那个人渣了!」

  她安慰似的拍拍压切长谷部的背,想要说出口的话在唇边转了一圈,组织着语言,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出了声。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能邀请你来当我的同伴吗?」

  「哎,你跟我走吧,就我们两个人,去试试闯一闯这个世界。其它的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完全可以来给你提供灵力的。」

  「我愿意为你消耗灵力,长谷部,我想你一直陪着我。」

  少女缓缓朝他伸出手,笑容明媚灿烂:「接下来的这一段旅程,我真的期待能和你一起走。」

  咚,咚。

  心脏在鲜明地跳动着。

  压切长谷部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也压根生不起一丝想要摇头的念头。他睁大了双眸,仿佛受到蛊惑般地抬手,轻轻回握住了她。

  主人。

  他几乎说不出话,只能在心中颤抖着偷偷喊了一声。

  压切长谷部也想逃离曾经的噩梦与孤独,脱胎换骨,重新拥有一段新的开始。

  白川童浔就是他新的开始。

  这是最后一次。

  做出选择时,他这样告诉自己。

  无论前方是深渊还是伊甸,一旦抓住了她的手,就注定他要将这一条路走到黑。

  绝不后悔-

  接下来的日常刺激又平淡。

  他们一路向北走去,打探着召唤书上其它信物的消息。

  偶尔会经历一两次危机四伏的冒险,斩杀到处作妖的鬼怪并解决各种灵异事件,得到的报酬都用来维持简单的生计。

  召唤书上亮起的图鉴越来越多,白川童浔和压切长谷部的关系也越发亲近和默契。

  而就在手中的召唤书点亮了一半时,他们遇上了一个强大的梦鬼。

  它在被铲除前用尽最后的力量对着少女下了诅咒,于是从那天起,白川童浔开始会在晚上做梦了。

  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都极其漫长和奇异,每当她从梦中惊醒,大喘着气坐在床上时,压切长谷部都能从她的眼中看到几丝茫然和恍惚。

  几乎是每一次从梦中脱离后,她都会安静地呆坐好一会儿,然后才眨眨眼睛,恢复了以往的精神。

  直到后来有一天,白川童浔从梦中猛然惊醒后,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呜咽出声,她眼泪止不住地流,染湿了压切长谷部的为她拭去泪痕的手。

  「您梦到了什么?」

  自从在心底认定了白川童浔就是自己的新主人后,他就自发将称呼改成了「您」,无论怎么也纠正不回来。

  「有一个少年,我没有救下他。」

  白川童浔抽泣着,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他就死在我的面前,可我竟然没有任何办法救他。」

  压切长谷部抿着唇,第一次痛恨自己的不善言辞,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只好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别怕,一场梦而已,梦都假的。」

  抽泣声渐弱,少女终于平复下来,她将脑袋埋进青年的肩膀,却没有再开口说话。

  第二天,她开始主动告诉他关于自己梦到的一切。

  「我梦见我和一个神明成为了朋友。」白川童浔满脸郁闷,「但是他父亲非要拆散我们,我什至没来得及道别,最后留给他的只有一枚捡到的硬币当纪念。」

  压切长谷部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脑袋。

  第三天——

  「有个非主流变态死活追着我啊,我giao!还好我跑得快,真吓死人了!!」

  压切长谷部同情地递给她一杯水。

  第四天——

  「长谷部!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龙啊!好大一只龙!还会说人话,我这辈子没见过这种生物!!」

  压切长谷部配合地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第五天——

  像是已经习惯,白川童浔终于不会再被夜晚的梦境所困扰。

  她气色已经好了很多,此刻正坐在桌前,单手支撑着脑袋,撇着嘴角朝亚麻色短发的青年抱怨道。

  「那家伙根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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