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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关系。

  最近江城都是雨天,淅淅沥沥的小雨解了暑热,空气中虽然十分潮湿,却没了之前滚烫的热气,凉爽宜人。

  雨水打在屋顶和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像是一曲大自然的和谐的交响乐。

  秦渊坐在轮椅上,面庞线条流畅利落,下颚线分明,淡淡地问:“我听阿煜说,你找我有事?”

  他看向了对面长身玉立的少年,神色很淡。

  穆白今天穿了一件圆领的白色衬衫,搭配着简约的修身牛仔裤,勾勒出肩宽腰窄的好身材。

  细碎的额发贴在额头,眉眼清隽雅致,五官并不是特别的深邃,而是偏向柔和,却并不显得女气,给人一种干净温润的感觉。

  很像是高中、大学最受女生欢迎的校草,书生涓涓如玉,君子翩翩。

  单独只看样貌,穆白的模样是秦渊十分欣赏的那一类。

  如果只是毫无干系的陌生人,第一面应当会产生些许好感。

  任谁也不会讨厌一个年轻文雅的少年,一个清澈剔透的如竹君子。

  可想到穆白和阮棠没有血缘的兄妹关系,想到阮棠对穆白那份无须言明的特殊亲近,秦渊只觉得如鲠在喉,碍眼得很。

  因为知晓阮棠的性格,知道阮棠对穆白无意,不可能和穆白发展出进一步的关系,又对穆白有所求,秦渊并没有对穆白出手。

  但作为阮棠的未婚夫,他绝对不可能对穆白有任何的友好之意,恨不得他原地消失,从来不存在才好。

  尤其是……

  触及穆白那双修长而健康的腿,秦渊深邃的凤眸中缭绕着晦暗不明的光。

  “是为了你和棠棠的事情。”穆白没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意。

  秦渊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顿了顿:“我想,我和棠棠之间的事情,应该还不需要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来传话。”

  秦渊虽然竭力控制,但冷峻的眉眼还是透着不悦,如亘古不化的坚冰,寒气逼人。

  客观来说,秦渊的样貌生得极为不错,高鼻薄唇,五官如刀刻斧凿,比例极佳,有种古希腊雕像般的深邃质感。

  特别是这样冷着脸的时候,压抑感极强,令人忍不住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那是多年上位者生涯熏陶出来的气质,是顶尖的权势和地位赋予的独特魅力。

  但穆白恍若未见,反而自顾自地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我一直和阮爷爷生活在桃花镇,爷爷平时说起最多的就是棠棠,说她如何的懂事、讨人喜欢,多次叮嘱要我好好照顾棠棠。”

  “一个多月前,伯父和伯母突然联系我,让我来阮家拜访,电话里说得含糊不清,但我听得出来,他们应该有别的想法。”

  “来到阮家后,伯父和伯母对我的态度极好,眼神里开始时有审视,后面却是满意而欣喜的,我本来还奇怪其中原因,但我遇到你后,才恍然大悟。”

  穆白抬头,直直地看向了秦渊:“比对时间线,阮伯父通知我来江城的时间,刚好是阮家得知你出了意外、双腿残疾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

  秦渊漆黑的瞳孔微缩,眉宇紧紧地拧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轮椅扶手,手背上迸出了青筋。

  “穆白,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的声音压抑而沙哑。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穆白扬眉轻笑,虽然并无挑衅之意,但眉梢处的笑意却格外的刺眼。

  “在大众眼里,双腿残疾的你即使有再多的光环,但也绝对不再是良配。伯父和伯母是真心疼爱棠棠的,自然不愿意她跳进你这个火坑。”

  “秦家和阮家虽然有名义上的婚约,但现在早就不讲究这些封建糟粕了,你们也没有正式订婚,什么有效凭据都没有。”

  “按照伯父和伯母的想法,自然是抓紧时间为棠棠重新选出一个佳婿才好。”

  “阮爷爷养大的、年纪相仿、背景简单、样貌和基因还算不错的我,自然是相当不错的抉择。”

  “使用的借口也很好找:伯父和伯母只有棠棠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舍不得她嫁到别人家吃苦,所以想找一个人入赘,比如说被作为童养婿养大的我。”

  秦渊面沉如水,越听,面上的沉色越重。

  但听到最后,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冷声道:“故事编得不错,逻辑线还算合理,但如果真是那样,你就不会站在我面前了。”

  可尽管知道穆白是在胡编乱造,秦渊的心中仍然控制不住地生出了狠辣的杀意。

  穆白冷静地说:“到底是真是假,秦总的势力这么厉害,完全可以派人去调查。”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秦渊的拳头攥得更紧,压抑的气氛近似阴沉,仿佛沉甸甸地坠着乌云。

  从对阮棠上心开始,秦渊便派人调查了大概情况,包括图谋不轨的蒋野,突然冒出来的穆白自然也在其中。

  从阮爷爷离世之后,十多年来,阮家除了每月的生活费和逢年过节的礼物,基本上都对穆白不闻不问。

  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却突然联系了穆白,与之走动亲密,未免有些不合理,必然存在着深意。

  秦渊自然不可能知道,阮父和阮母是打着让穆白替嫁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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