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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找那朵花。

  她只记得在月下看到的那双手。

  沈曼云可以确定,就是那双手做出了这条裙子,而那双手缝纫的技法与她自己的习惯一模一样。

  世间没有巧合,她们就是——

  沈曼云没有让自己的思绪触及那个确切的答案。

  她收起针线,飞快披上了红裙。

  殿内地面璀璨华贵,光可鉴人,反射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沈曼云脱下白袍,正正好穿上了这条裙子,没有一处地方不合身。

  红裙合衬,就是为她量身打造,原鹤的直觉没错。

  沈曼云就穿着这条裙子,在殿内愣了许久。

  她没继续思考下去,只是重新披上圣洁的白袍,回到书桌后浏览公务。

  她手底下的情报部门每天都会将洛都内的动向巨细无遗地报告给她。

  沈曼云是修炼者,阅读速度极快,处理事务的效率惊人。

  她一目十行,视线在那些繁杂文字上掠过,直到她看到有关燕飞光的动向。

  燕飞光从无妄城过来,意外地提了一坛酒去拜访司礼监的大长老。

  他给了大长老一根头发,请他帮自己用观星台观测这根头发主人的生辰。

  燕飞光做事一向踏实严谨,这样冷硬的他为了求大长老帮他一个小忙,也学会了送礼,变得圆滑些许。

  沈曼云出了羲和宫,她一路往司礼监走去。

  聪敏如她已经猜出了那根头发的主人究竟是谁,但她还需要亲自确认。

  路上,沈曼云遇见在洛都大街旁摆摊弹唱打发时光的原鹤。

  原鹤尴尬地朝她招了招手,被大司礼撞破他的小小爱好,他有些尴尬。

  “大司礼请人改好裙子了?”原鹤一眼就看出沈曼云身上的红裙就是他当初赠给她的那条。

  沈曼云没有点头,因为这条裙子根本没改。

  她丢了几枚银钱放在原鹤面前的瓷盘里。

  原鹤尴尬微笑:“大司礼要听什么?”

  “不听。”

  “盘子里太空,这样很难有第一位顾客。”

  沈曼云大步走向司礼监。

  不久之后,观星台上有人缓步而上,红裙曳过光洁如镜的地面,脚步声在大长老身后响起。

  在观星法术与那枚头发共鸣的那一瞬间,沈曼云与大长老同时看到了这根头发主人的生辰究竟是哪一天。

  三月二十二十日。

  果然……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大长老转过身,他背靠漫天繁星,恭敬行礼。

  “大司礼。”

  “在看什么?”

  “一个人的生辰。”

  大长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颤声说——

  “您……”他欲言又止。

  就在这一瞬间,沈曼云面对大长老身后的繁星,她看到那天际出现些许裂痕。

  或许这个世界即将因为某些不可触碰的因果玄律,面临崩溃。

  绝对不能让无妄城里的那个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沈曼云知道该做什么。

  “不是。”沈曼云很快回答

  从看到天际裂痕到否认大长老的问题,沈曼云只用了一瞬。

  甚至,她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否认更先说出,还是先看到世界线崩毁的先兆。

  她的潜意识确实已经将现在的自己与无妄城里的那个她区分开了。

  沈曼云对大长老说:“烧了。”

  头发被焚毁,出现崩裂的星空果然弥合上了,因果崩塌带来的后果不可想象。

  沈曼云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她下意识地在维护现状。

  她甚至不能过度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她的思绪一旦深入,触碰到那个确切的答案,也会触犯禁忌。

  “和他说晚上风大,把头发吹走了。”沈曼云交代大长老。

  沈曼云知道燕飞光有多期待答案,但她不能让他知道结果。

  这对他很过分。

  沈曼云决定喝些酒定定神。

  “他送给你的酒呢?”她问大长老。

  “在殿内。”

  沈曼云饮下了燕飞光送给大长老的酒。

  这酒果然好,入口便尝到了馥郁芬芳。

  但沈曼云确实不擅饮酒,只是浅浅抿了一口,就感觉自己有些晕乎乎了。

  走出司礼监,街边的原鹤还在弹唱着小曲,沈曼云给了钱,即便她没在听,他也按部就班地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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