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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那二爷为何会……给他换衣服?

  阿笙捧着衣衫,不自觉地发起呆来。

  …

  天色暗了下去,院子里开始起风。

  风吹得桌上的画纸上下掀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阿笙手里头攥着衣服,回过神。

  白日没什么风,阿笙只是用镇纸压着画纸其中的一个角。

  担心穿堂风太大,会将画纸给吹走,阿笙走过去,拿起镇纸,整理桌上的画稿。

  忽地,阿笙瞧见一张并不是属于他的画。

  是一幅简单的水墨丹青。

  但见一湾碧绿的湖面,湖边立着几株青色垂柳,垂柳依依,柳梢上映着一轮皎洁明月。

  画上,题着一句词——“人约柳梢头。”

  阿笙仔细一看,果然,在杨柳下,依稀瞧见一双身影。

  因着只是极小的两个点,五官辨不出男女,唯独通过两人身上掩在柳条间的长衫,隐越能够辨认出树下立着的是两名男子。

  无需仔细辨认,阿笙认出,这幅丹青,这丹青上的字,均是出自二爷之手。

  阿笙双手微颤地拿起这幅画。

  他的心,仿佛这画上的水面,被骤然投掷扔进一颗小石子,起了层层涟漪。

  …

  方骏过节都会提前请假回乡下。

  是以,中秋,照样只有方庆遥同阿笙父子两人一起过节。

  阿笙搬了桌椅,陪着爹爹坐在在院子里赏月。

  手里头拿着咬了几口的月饼,犹豫了好一会儿,将月饼暂时放在身前的碟子上,将晚上想要去东湖那边逛逛的事,同爹爹说了。

  当爹的惊讶地转过头脑袋,“你一个人去逛呐?还是约了谁?”

  阿笙脸颊微红。

  亏得有夜色的遮掩,不至于被爹爹给发现。

  阿笙手里头比划着,“就,就我一个人。我听说每年中秋,东湖那边都可热闹。”

  阿笙撒了谎。

  他其实不是要去东湖。

  不过一时间,除了要去东湖看热闹,他也想不出还能以什么样的借口出门,不惹爹爹起疑。

  …

  阿笙的话,勾起了方庆遥对往事的追忆:“也不仅仅是东湖。要说热闹,福桥那边才热闹呢。有钱的富商、政要会携着一家老小游湖,船在水上穿行,远远地望过去,就像是一盏盏河灯在湖面上似的,那叫一个漂亮。

  我记得有一年中秋,我带着你娘亲,经过福桥。河面上穿梭着各种游船。人站在桥上,船上的笑声都能飘到岸上来。那个时候,你还小,被你娘亲抱在怀里。

  你娘亲说,等你长大了,我们一家人也租一条船,游……”

  方庆遥倏地一停。

  阿笙原本听得入神,听见爹爹像往常那样一提到娘亲,便止住了话头,心里头说不出地难过。

  方庆遥端起桌前的茶,喝了一口,吃了一口手中的月饼,“难得过节,想去东湖边去吧。记得不要去人太多的地方。”

  阿笙这会儿也不急着去游湖了,他想听爹爹多讲点娘亲的事情。

  可他深知,除非爹爹自个儿说漏嘴,提到娘亲,否则无论是谁问他娘亲的事,爹爹都不会再多提一个字的。

  …

  阿笙只好点了点脑袋,从竹椅上起身。

  “别是约了什么姑娘吧?”

  阿笙才迈出几步,听见爹爹微带着调侃的试探,无奈地转过头,“爹爹……”

  谁会看上一个哑巴呢?

  倘若他不是长庆楼的少东家,只怕人家姑娘听说他是一个哑巴,扭头就走。

  不知道怎么的,阿笙想到了二爷。

  那二爷呢?

  二爷……喜欢他么?

  这个问题,阿笙没敢深想下去。

  至,至少二爷不讨厌他。

  如此,对他来说,也便够了。

  方庆遥认真地道:“你可是同郑小姐看过亲的了。人家那边一直没给咱们一个明确的答复,说明女方家还在考虑咱们。

  你可不许在这个节骨眼招惹别人家的姑娘,对你自己,对人家姑娘都不好。知晓了?”

  阿笙抿起唇。

  只是看过亲,又不是定亲了。再一个……女方那边迟迟没有给出答复,说明并未瞧上他。

  要他说,只有爹爹在剃头担子一头热。

  阿笙不愿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同爹爹起什么冲突,只是比划着,“我出去了。现在夜里凉,您一个人不要在院子里待太久。小心着凉。”

  “嗯,放心吧。等爹爹吃完手上这个月饼,再赏会儿月,我就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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