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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司机老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车上等他,而是就等候在车旁。

  见到二少,老徐疾步走上前,压低声音道:“二爷……兴报的罗先生在车内等您。”

  谢放朝前面车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老徐尴尬解释,“我同罗先生说了,您不在车上,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留个口信给我,回头我定然替他转达。可罗先生还是坚持在车上等您。他说是您的朋友。对不住啊,二少。”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位罗先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打开车门就进来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青天白日的,有人入车抢劫呢,吓了个够呛。

  那位罗先生说是二少的朋友,可他此前从未听二少提过。

  是以,他方才才会在车子外头等二少,如此,若是任何不对劲,二少也来得及走脱。

  谢放:“无妨,我同罗先生是朋友,许是罗先生有什么要紧事找我。”

  老徐眼露惊讶,那位罗先生……竟真是二少的朋友啊?

  老徐陪着二少一同回到车旁,替二少打开车门。

  …

  “这车不错啊,二少,可比人力车坐着舒服多了。”

  谢放弯腰上车,耳边便响起罗有光说笑的声音。

  只是但凡是听力无碍的人,都能听出,这位大主编语气里的挖苦。

  谢放神色如常地坐定,“毕竟价格不便宜。”

  罗有光:“……”

  以往,罗有光若是刻意当面,夸赞他人的房子或者是其他心爱之物,对方少不得不自在,面露尴尬或是局促,也有极个别,半点听不出他的嘲讽,还当真他的面洋洋得意地自夸起来的。不过后者到底是少数。

  倒是……没遇见过像是谢南倾这般实诚的回答的。

  他同这位谢家二公子统共也就只打了两回照面,两次竟是嘴皮上都没占到什么便宜,也是邪门。

  罗有光收起谈笑的神色,他正色道:“我也懒得同你兜圈子。不瞒你说,我同我的同事已经在这儿蹲点数日,想要见到林宗海,就东郊铁矿开采一事采访他。可每一回,门房都告诉我人不在,我们不得其门而入。

  那日吃饭,散后我特意记住了你的车牌号,认出是你的车,便上来坐了坐。你见里面有一会儿了,可是见到人了?”

  谢放如何不知,这位罗主编对他并未全心全意地信任,否则当日何必特意记住他的车牌号?

  此番除却在这儿堵林市长,估计亦是为了候他。

  “见到了,也向林市长坦诚了我的来意。”

  只当全然信了罗有光以上的那一番说辞,谢放不仅如实回答了罗有光的问题,且主动告知了他此行的目的同结果。

  罗有光一下坐直了身子,他面容严肃地问道:“如何?林宗海是何反应?”

  原来,那日在吉祥居,谢放便同罗有光达成了一项合作。

  罗有光负责撰写,当局已同意将东郊铁矿的独立开采权交由谢家的相关文章,以此来制造舆情,迫使当局放弃同东洋人合作,作为他那日将谢放的“客人”给气跑了的“歉礼。”

  当然,所谓“歉礼”是假,只不过两人各取所需——

  谢放要东郊铁矿的独立开采权,而罗有光,要的是东洋人从东郊铁矿开采一事上出局。

  两人一拍即合,这才有了这一次的合作。

  只是多日过去,当局那边迟迟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传出,谢家这边亦无任何动静。

  罗有光自是不能坐以待毙。

  谢放:“若无意外,罗先生的另一篇文章也可以草拟起来了。”

  第210章 本该他的

  一星期后,兴报以大幅的版面报道了东郊铁矿最终由谢家独立开采的消息。

  北城百姓无不于街上奔走相告,欢呼雀跃。

  “大哥,今日的报纸你瞧了没——”

  谢朝晖手里拿着报纸,脚步匆匆地走进大哥谢朝晞的院子。

  瞧见大哥攥着报纸泛白的指尖,愈发着急地道,“看来大哥您也瞧过这报纸了。大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咱们提交的方案,不是一直都是同裕田先生合作的计划书么?怎的当真变成由我们谢家独立开采东郊铁矿了?”

  谢朝晞的视线移开报纸,他抬起头,冷冷地道:“你还不明白,是谁在从中捣鬼么?”

  谢朝晖一愣,“大哥你的意思是,是二哥?可是,这不可能啊!我们资金尚且不够,二哥哪里来的财力,能够吞下东郊铁矿的独立开采权?”

  谢朝晞将手中的报纸愤怒地放到一旁的几案上,掌心用力地拍在其上,嘴唇紧抿,“是父亲!南倾必然是得了父亲的支持!”

  倘若南倾是瞒着父亲,看过报纸之后,父亲那里,岂会没有半点动静?

  如此,足以说明,对于南倾独立吃下东郊铁矿开采权一事,父亲早已支持!

  谢朝晖嘴巴微张。

  二哥独立吃下东郊铁矿一事,乃是父亲背后的支持?

  父亲,该,该不会……当真有意更改谢家的继承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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