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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是一下名声大噪,成为各大权贵名流的座上宾。同他自符城回来的那段无人问津的时日,对比鲜明。

  人情冷暖,谢放早已看透,不重要的应酬都推了,他要兼顾公司同东郊铁矿那边的事宜,本就很忙,可总有些应酬,推不得。

  譬如今日,北城市长林宗海的五十岁大寿,谢放不得不去。

  老徐知道二爷自打去年在符城大病了一场,便碰不得酒,很是有些担心。

  谢放从车上下来,沉声道:“我没事。老徐,夜深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尽管二爷的眼神瞧着清明,全然不像是喝醉的,可老徐哪里能放心?

  谢放太长时间没有碰过酒,今日只喝了几杯,反胃不说,头也有些晕,也便没有拒绝老徐的好意。

  “少爷,您回来了——您这是……喝酒了?”

  陶管事候在屋子里,听见脚步声,迎出去,尚未走近,便闻见了二爷身上的酒味。

  谢放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嗓音略微沙哑,神色却是有些冷,“喝了一些。”

  陶管事有些惊讶,少爷向来不是会挂脸的人,今日林市长的宴会上,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帮着老徐一起,扶二爷在大厅的椅子上坐下,陶管事试探性地问道:“我去让厨房给您煮点醒酒茶?少爷您喝了再睡,第二日起来头不会那么疼。”

  谢放点了点头,“嗯。”

  老徐告辞道:“二少,那我先回去了。”

  谢放:“好,晚上有劳徐叔。”

  “二爷您客气了。”老徐躬身退下。

  陶管事见二爷在闭目养神,他跟上往外走的老徐,拉着老徐的胳膊,走到院外,压低了嗓音,“老徐,在今日林市长的宴会上,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是什么人不长眼,开罪二爷了?”

  老徐一脸为难,“这……这我也不清楚啊。您知晓的,这种主子的宴会,我一个司机,哪里进得去。不过陶管事你这么一说,二爷今日神色瞧着是比平日里要冷上一些。我还以为是二爷喝了酒,身子不是舒服呢。”

  陶管事在心底叹了口气,要是福禄还在就好了,这小子机灵,一见二爷神色不对,定然会想办法向林府府邸的下人打听。

  从老徐口中没能打听出什么,陶管事便让老徐先回去了,他去了厨房,吩咐厨房煮点醒酒茶。

  陶管事回到大厅,见二爷还靠在椅子上休息,他轻声地走上前,“少爷,可要扶您先回房休息?”

  “不必。”谢放松开揉着太阳穴的指尖,他抬起头,“陶叔,繁市那边可有来信?”

  “有。今日的信件我都收拾好了,在您书房放着呢。少爷,今天时间有些晚了,您又喝了酒,也没法回信,不若我们明日一早再……”

  陶管事的话尚未说完,被谢放温声打断,“有几封繁市的来信?”

  陶管事一听,便知晓二爷这是要连夜看信了。

  看来,他得让厨房将醒酒汤送到二楼书房。

  距离阿笙少爷去繁市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以来,只要是繁市那边来信,无论二爷多晚到家,无论第二日得做早起,第一件事,准是读信、回信。

  只是今日二爷喝了酒,实在不宜太过劳累。

  可陶管事心里清楚,阿笙少爷不在,这北城哪里还有能劝得了二爷的人,便只好如实地道;“一共两封。分别是阿笙少爷同薛先生寄来的。对了,二爷,符城那边也有来信。应当是方掌柜还不知道阿笙少爷去了繁市,依然给寄咱们这边过来了。”

  “我去看看。”

  说着,谢放的手在椅子扶手上撑了一下,站起身。

  陶管事忙走上前,“我扶您过去……”

  …

  小厮送来醒酒茶。

  谢放坐在书桌后头,提笔在给阿笙回信。

  福禄、福旺随阿笙南下繁市区了,现在的小厮是陶管事新招的。

  新来的小厮不像福禄、福旺那样,敢在二爷办事的时候出声打断二爷,只敢在一旁候着。

  “这里交给我吧,你先去休息,等二爷将醒酒茶喝了,我端下去。”

  小厮感激地看了眼陶管事,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知晓二爷在回阿笙少爷的信时不喜欢被打扰,陶管事也便没有出声打扰,直到谢放写完,将笔搁在笔架上,拆开第二封,应该是来自薛晟的信件,方才出声道:“少爷,先喝醒酒茶吧。再放下去,该凉了。”

  谢放这才想起,自己还让陶管事煮了醒酒茶一事。

  他转过头,看见了桌上的醒酒茶,端起一饮而尽。

  陶管事接过空碗,暂时给放在桌上,笑着问道:“阿笙少爷可有在信中提及,他在繁市的这段时间过得如何,可适应了繁市的气候同食物?”

  提起阿笙,谢放的眉眼瞬间柔和了不少,唇角轻扬,“阿笙在信中说一切皆好,提到明诚带他去逛了繁市的游乐场,去大戏院听了戏,又乘船赏了夜景,还提到明诚请他吃了一回西餐。

  说自己头一回去拿刀叉的时候,刀叉掉落了好几次,窘得脸都涨红了,恨不得把脑袋埋桌上,说是还是咱们的筷子好用。不过阿笙在信中提到,西餐的汤同甜品很好吃,尤其是叫蛋糕的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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