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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他从前认为老大是顾念旧情,因此即便是连年亏损的铺子,看在该铺子掌柜兢兢业业的份上,也都给了款子,让对方欠下欠条,待来年扭亏为盈之后再还上。

  其实,不过是老大拿公司的利益,来笼络人心罢了。

  只是过去他一直不愿这么去想。

  想到自己半生心血培养出来的大儿子近日的所作所为,谢载功难免郁结于心,再次剧烈咳嗽了起来。

  韩管家来到老爷子的身后,忙轻抚老爷子的后背,“老爷,您咳嗽尚未好全,还是少说一些话,多休息未好。”

  谢载功今日也是当真有些疲了,他本不该今日出门,只是听说分号好几个掌柜今日上北城来,这才临时出了趟门,还将维庸叫出来了解一下情况。

  谢载功于是点了点头,他看着黄维庸,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开口:“你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先回去吧。”

  “是,老爷,那您多保重身体。”

  黄维庸双手作揖,忧心忡忡地出了包间。

  …

  “叩叩——”

  谢放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

  听见敲门声,埋首处理公事的谢放抬起头,“请进。”

  黄维庸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恭敬地道:“二少,兴报的罗先生前来拜访。”

  谢放眼露意外。

  罗先生?

  他已有段时间未见到罗先生了,何以罗先生今日会来公司找他?

  收起心底的疑惑,谢放放下手中的笔,“请罗先生进来。”

  “是,二少。”

  …

  不一会儿,黄维庸领着罗有光进来。

  “南倾兄,艳福不浅啊。”

  罗有光走进办公室,便双手抱拳道,满面春风地向谢放道贺。

  “罗先生这是何意?”

  谢放莫名,却还是礼貌地将对方领到一旁的客座沙发,“罗先生请坐”

  黄维庸看了罗有光一眼。

  谢放会意,转过脸,温和地对黄维庸道:“黄叔,烦请泡一壶茶进来。”

  黄维庸微一颔首,听从吩咐,出去泡茶去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谢放注视着罗有光,“这下,罗先生可以告知我,方才究竟是为何事向我道喜了么?”

  罗有光施施然在事发坐下,“怎么?南倾兄今早起来,尚未看报?”

  谢放如实地道:“早上出门得急,不过看了今日的兴报。”

  他并未在兴报上,看见关于他乃至谢家的报道。

  “那我建议你不妨瞧一瞧今天的晨报。正好,我手头上正好有一份,南倾兄可有兴趣?“

  罗有光说着,就跟变戏法似的,从手肘处抽出了一份报纸。

  罗有光是兴报的记者,为何会随身携带晨报的报纸?

  谢放知晓,这报纸上定然有什么玄机,于是,伸手将报纸接过——“谢二爷夜会当红花旦沈晔芳,两人相谈甚欢。”

  谢放大致扫过报上的内容,眉眼微冷。

  他还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未曾想……竟还有今日的“新闻。”

  谢放将报纸还了回去,“不过是因为沈先生也来自符城,故而他同说了几句话罢了。罗先生是干这一行的,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何为捕风捉影。”

  罗有光笑了笑,“我是不是清楚无关紧要。不过,据我所知,这北城晨报的发行挺广的。繁市应当也有发行。”

  第228章 思之念之

  北城的晨报是同兴报并驾齐驱的大报社,在繁市的自然也会有发行。

  阿笙便是在繁市,很显然罗先生的这句话,是话中有话,言语中甚至还有点威胁的意思。

  不过谢放以他对罗先生为人的了解,罗先生应当不是这个意思。

  谢放温声道:“罗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罗有光眼露讶色,片刻,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南倾兄会将我臭骂一顿,并且质问我有何居心。”

  不请自来,又是拿着一张刊登桃色新闻的报纸,并且提醒晨报在繁市也会发行,且阿笙小兄弟现在便是在繁市,怎么听都不像是怀有好意,没有当面冷脸已算是客气的了,谢南倾还能这般温和,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可谓是修养到家。

  黄维庸泡了茶进来,两人的对话因此暂时中断。

  谢放接过茶壶,向对方道了谢,“有劳黄叔。”

  “二少客气。”黄维庸将托盘上的杯子一一放在桌上,微一鞠躬,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谢放替对方将茶斟上,双手递给递过去,回应方才罗有光的那句话,“南倾相信罗先生的品性。”

  人生最难觅是知己。

  听了谢放这句话,罗有光心中不可能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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