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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袖子。

  “阿父,阿父,我不如阿兄吗?”

  曹嵩蹲下 身,摸摸曹德的小脸,满脸溺爱道:“阿盼是这世上最聪慧的儿郎,将来武力强于长兄,文采不输二兄。” ——

  却说郑玄这边只能带着满心失落离开了曹府。

  虽然说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停留一段时间讲学,但这也是有前提的。

  没错,前提就是有钱,找不到曹班,谯县自然也没有了逗留的价值,没有本地大家族的钱财支持,他必须在路资耗尽之前,去往他游学的下一个目的地——汝南郡。

  出了曹府,一路向西,春耕刚刚结束,涡河边都是连排的秧苗,绿油油充满生命力的景象,能让人扫除心中的烦恼。

  远远能看见,水边搭着一个草棚,草棚外面围着不少人。

  走进一看,原来是个粥棚,围着喝粥的,除了有刚刚结束劳作的农人,还有不少衣衫破败的流民。

  郑玄身边的门徒想去讨一碗粥喝,被郑玄制止了。

  “我们一没有劳作,二钱财粮食还有余,不应该去祈求多余的粮食。”

  却听粥棚旁边一妙龄女子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此处为歇脚亭,我家主人说,家中有余粮的时候,就要尽自己所能接济需要的人,先生游学自此,若是腹中饥饿,那便是需要粮食的人,是歇脚亭可以供给的范畴。”

  郑玄不由感慨:“你家主人必定是经历过大事,懂得大道理的人。”

  女子笑得更加灿烂:“哪有先生说得那么夸张?我家主人,不过刚过弱学之龄呢!”只见女子手一指,不远处农田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被三个田汉围着,手里攥着一束带泥的新苗,三个庄稼汉不时因他的话点点头。

  “哪个是你主人?”郑玄一时没反应过来,话口直心快的女子立刻在田边喊:“主公!有人找!”

  “哎!莫要,莫要打扰了。”郑玄嘴上说着,心里更加好奇了,居然真是那个个子最小的身影慢慢走上田埂,朝这边过来。

  小郎君来到路边,拍拍手上的污泥,满脸歉意道:“这一身脏污不堪,希望先生莫要怪罪才是,此处乃谯县格物院所立粥棚,若是腹中饥饿,自可取粥一碗。”

  这番仪态,绝不是农户人家的孩子能培养出来的,郑玄不禁打量这个小郎君。只见他右眼一道长长的旧疤痕让精致的五官上多了几分历练的成熟感,衣袖和下摆的脏污出现在他明显价格不菲的衣物上又十分违和。

  郑玄心里对这个小郎君的好奇达到了顶峰,放下长辈的态度,以同辈礼仪问他名字。

  “曹班。”小郎君即使面对行同辈礼的陌生人,也波澜不惊。

  郑玄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玄妙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是北海郡郑玄,此行以治学为目的,听汝父说班正是入学的年龄,若无师长,不如随我同行?”

  郑玄的游学队伍,自此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这一路上,郑玄发现曹班果然没让自己失望,不止是古文还是今文,这个孩子对五经的造诣已经不光是用“远超同龄人”可以形容的了。

  曹班在加入队伍后,曾建议郑玄将游历写下来,于是郑玄口述,他的门徒在游记的第一页就写下对曹班的大胆评价:“当世之人,无出其右!”

  同时,在郑玄非常自得的天文、称谓、气象、历法知识上面,仅仅交流中的只言片语,都能感受到曹班背后,所掌握的知识之渊博。

  那是多深厚、庞大又复杂的知识脉络,才能构建出的天衣无缝的逻辑关系?

  郑玄也终于在路途上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何为岁差。”

  曹班笑道:“岁差乃月引力导致地轴做周期性运动,一个周期大约是二万五千八百年,具体表现是春分点会在天球上向西运动。”

  郑玄:喵喵喵喵? ? ?

  曹班愿意跟随郑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离开谯县。

  就算不能出豫州,只要别继续待在刺史部,她就不用那么束手束脚,汝南作为人口大郡,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颍川可以触发荀氏npc ,也很香,若都不行,那跟着郑玄去目的地扶风郡,投马融,也不错,这样也许还能遇上卢植。

  话说,如果自己成了卢植的同学,那她岂不就是刘备的师叔了。

  曹魏势力她是已经见够了,给她来点新鲜的蜀汉尝尝吧。

  曹班还在牛车上乐呵呢,车摇摇晃晃到了汝南,第一站却吃了闭门羹。

  袁氏是高门,守门的仆役接过郑玄的请帖后,没过多久出来道:“二公子说了,不见。”

  “二公子?”曹班下意识问道:“袁绍?”

  仆役却皱眉道:“认得我家二公子的人多了去了,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听过二公子的名字,总之我家二公子说了,不能让来路不明的人进府。”

  郑玄手下一个脾气比较的急躁的徒弟急道:“班公子是你家二公子蒙学时候的同期呀!”

  仆役顺着那徒弟的视线看向曹班,上下扫视了曹班一下,曹班尴尬地脚趾扣地,仆役冷眼道:“借钱财?”

  没等曹班反驳,大门嘭地关上,很快又被打开。

  一袋五铢钱交到了曹班手中。

  郑玄一把夺过曹班手中的钱袋,砸在了已经紧闭的袁府大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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