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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有利有弊,好处就是农业、贸易方便,人口素质相对较高,坏处也很明显,这种能给一个军事集团提供后勤保障的大粮仓,必然是兵家必争之地,眼下虽然乱局还未显现,但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她做很多事情也不方便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挥手招呼大家休息,但一眼望去,大家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院长,剩得不多了,一口气搬完算了,回去还能赶上食堂的热汤!”
“是啊,今日有阿芜在,我们的效率快了一倍不止!”
格物院的劳作是算学分的,学分在院里里独有的,比钱财还珍贵的东西,不光能换到外面价格昂贵的吃食和衣物,还能积累晋升,获得学习外面千金都买不到的珍贵技法的机会。
谁不想像格物院里的李大匠那样,当专家、拿高薪、住小独栋呢?
格物院食堂冬日会额外供应甜汤,又美味又暖胃,只是供应量有限,晚去就没了,就因为这个,冬日教学区授课,一般也不会拖时。
曹班远远看去,负责碎石的江芜锤子舞得飕飕作响,很难让人相信他纤细的身板能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旁边两个二期生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拼命鼓掌大喊“阿芜威武”。
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曹班心想。
这天渐暗,提前完成劳作的一行人举着火把,唱着歌,沿着田垄往格物院的方向走。
“涡水兮涛涛——”
“吾心兮昭昭——”
曹班穿过花园,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阿姜为她点上蜡烛。
一沓公文还未翻到一半,许褚掀开帘子进来,冷风灌入直接将蜡烛吹熄了。
“怎么这么莽撞!”阿姜端着饭食在他后面,被帘子差点打到。
“我错了!宋娘子!”许褚接过她手上的饭食放在曹班案上。
“刚刚信科蹲点的三期生来报,堤坝被人毁了!”
曹班一时没反应过来。
“毁堤坝?我们修的堤坝?谁干的?”
许褚摇头:“暂时还不清楚,已经派人去跟了,蹲点的小子来不及喊人,直接上去阻拦,被那群人打了回来,不过倒是知道了他们毁堤坝的理由。”
不是,这大冬天的,谁那么无聊?她前脚才走哇!
就是怕春汛才在冬日加紧修堤坝的,曹班有些生气:“什么理由?”
“为首的说是,这堤坝影响汉室火德。”
“火德?”曹班眨眨眼,许褚也和她眨眨眼。
什么鬼东西,听起来怪熟悉的曹班捏着鼻梁,半天才想起来。
汉朝信道教,道家尊五德——金、木、水、火、土。
且不管之前是怎么变来变去的,现在确实尊的是火德,所以刘皇叔自称汉室,炎汉炎汉,就是这么来的。
曹班额头青筋直跳,这个罪名她是不可能认的,但是能想到这种罪名,这毁堤坝的,十有八九是汉室宗亲。
此地是陈国和沛国交界,如今的陈国国君是陈王刘宠,沛国国君是沛王刘荣。
刘宠信黄老,好武力,据说有着百步穿杨的精湛箭术,治下严明,因此在灵帝之乱时,陈国依然仓廪充实。
然而乱世有粮无兵,如小儿持金过闹市,后来袁术称帝找他借粮,他不给,袁术就派人把他杀了。
至于沛国国君,她穿越前唯一查到的资料只有他的谥号,沛幽王,结合坊间传闻来看,这个“幽”,他值得。
据说他姬妾成群,荒淫无道,以至于沛国治所相县,家中凡有适龄女子皆不敢出户。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哪边的宗亲,当务之急,得去看看堤坝损毁的情况。
另一边,边韶见到了着衰服,满面哀色的曹嵩。
按照丧仪,曹嵩子为父服丧,需要斩衰三年,穿最粗的生麻布,他身后是他的嫡长子曹操,孙为祖父服丧,齐衰一年,穿熟麻布。
行了一天的水路的,边韶只感觉腹中空空,但又不太好意思提,好在曹嵩很早就得了消息,非常上道地准备了未加热的饭食招待客人。
在等待上饭的时间,边韶便和曹嵩交流起自己于黄老经学的见解,可惜曹嵩对此并不擅长,一番交谈下来,摇摇头,惭愧道:“我于经学一事只能得其表,不能得其里。”
如果是早年,曹嵩是绝不可能在士人面前露怯的,但是做官这么久,他的人脉权利慢慢积攒下来,已经不需要太追逐这些才名了。
边韶听得此言,心道果然如此,即使是良善的宦族,在教育后代上面,也是不如士家的啊。
却又听曹嵩叹气道:“经学一事,我不如我次子阿瞳,她是有做经学大家的才华。”
他心里是不相信这宦官后代能出什么经学大家的,但是来祭拜故人,他不可能将心里话说出去,就顺着曹嵩的话题问道:“今日只见到巨高长子,却不知这二郎君在何处,可否唤来一见?我在陈国亦有收门徒,若是巨高不嫌弃”
本来是客气话,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曹嵩眼前一亮,当下就有些后悔,心里还在想怎么找补,又见曹嵩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又变得凄然。
“谢过边相好意,只叹我儿无福,他因思念祖父,忧心过度,自小患得离魂症发作,现如今只能在临苦县的田庄上休养着”
边韶闻言立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