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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作什?”段铭磕巴了。
砚娘笑道:“想来宁娘子打小见着这般俊美不凡的兄长,连文和公子那般都瞧不上,眼光当是不差的。”
段铭佯怒,嘴角不自觉翘上了天:“夸我就夸我,带那小子作什。”
两人打闹一番,段铭一边给砚娘捶腿,一边又开始操起兄长心:“你看她那样子,如果不是需要洛阳令的许可才得离京,她都想亲自出城去迎了,这简直就是耽溺其中啊,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要我说,难得有宁娘子能瞧上眼的,先顺着她,女儿心思复杂着呢,可不能不仔细顾及呀。”
段宁和砚娘说,她和这位是许久未见了,想赠物表达思念,砚娘便出主意,领着段宁到东厨,教她做一种豆糕。
然而段宁上辈子就没进过厨房,倒不是说她不会做,按她的理解,现代人只要智商没问题,照着食谱做味道能差到哪里去,但是砚娘自己凭着记忆打样,本身就是个半吊子师父,段宁这个徒弟又是吃过现代食物的,她想象中能送给妹妹的礼物,自然也是按照现代的口味来才是,一来二去,手中的成品就变成了四不像。
段铭品尝完段宁的手艺:“嗯,好,好吃。”
段宁不相信,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焦糊中夹着咸味和甜味,以及来自案板上的,前一道面食的诡异的香料味。
“算了,我放弃。”段宁反复看着盘里的糕点,难得露出失落的表情。
“我可能没法给她亲手做好吃的,只能到扫干净房屋,把她需要下榻的东西都备齐了,让她来能住得舒适。”
段铭一听对方居然胆敢登堂入室,眼珠子都瞪出红血丝了,被砚娘私下掐着手背,制止了他的发言。
砚娘笑说:“这些就够了,你的思念他一定能感受到。”
这不废话吗,不光是他们夫妻,段宁的手下人也感受到了。
贾诩最近感觉不太对劲。
平日里那些看自己就和见到狸奴的鼠一样,不敢和他目光对视的汉子们,最近被他发现好几次,在暗中偷偷打量自己不说,眼光似乎还带着同情?
一开始贾诩还能当做没看见,可是他们的上级马腾做得有些过分了,那日自己搬着熬夜批完的文书从书房出来,马腾晨练路过,居然主动帮他把书搬到主公书房了。
这是什么毛病?
马腾小心翼翼打量他:“哭过啦?”? ? ?
贾诩一头雾水:“有病去治?”
马腾尴尬:“别装了,大家都知道了。”
“主公要邀请一位小郎君到府上来住,你不知道吗?”
就为这事儿?
贾诩无语,他能不知道吗,格物院的主人要来,他是第一个知道的,凉州田庄的庶务现在都是那位在办呢,当初《盟约》签订,他作为核稿人,终于得知格物院主人,是段宁至亲这一透底的情报。
其实这些年他跟在段宁身边,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是他是聪明人,段宁不说,他也不会多问。
他懒得和马腾多费口舌,只是道:“我当然知道,那位的住处不都是我在安排的。”
谁知马腾闻言,看他的目光从同情瞬间转变为怜爱了!
段宁在等曹班,同时也在等朝廷的放行通知,段府上下也都被段宁这幅严阵以待的架势吊足了胃口。
然而曹班没有等到,同行令也没有等到,北边和羌胡作战的皇甫规大军,先传来战报。
皇甫规军大败!羌胡攻过西原郡,挥军南下,直指洛阳北边门户上党郡!
皇帝急招段颎增援,同时一道诏令传给段府,不是段颎在洛阳的宅邸,而是段铭的住处。
随着诏令一同来到段府的,还有一位名为传召,视为督军的小黄门。
诏令亲点段家女孙段宁,为女军典范,亦当效犬马之劳,特批将士三百人,封讨羌将,随祖父北征,即刻启程,不得延误!
在院中一同接命马腾眼睛一亮,看向贾诩,见他也刚好看过来。
这是个机会!
虽然只是个杂号将军,但是能将田庄的部曲过了明路,若是得胜,归来是三百人还是五百人,谁去细数?
段铭虽然担心妹妹安危,但是他明白段宁心中志向,同样身为段家子,自己不能随军征讨,但是妹妹能去,当下也极为兴奋,见段宁没有反应,以为她是激动过头,便小声提醒她。
段宁却突然道:“能否宽限两日,容我交代家中事务?”
皇帝诏令哪有讨价还价的说法,但是小黄门得了太后的提点,只能按耐下脾气:“战况紧急,我岂敢放这个话?还请女郎以大局为重,莫要耽搁。”
段宁没有立刻回答,小黄门心中暗叹,女郎终究是女郎,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想来武神之说,看来也只是虚妄罢了。
见小黄门面露不愉,段铭担心妹妹不懂事,不小心得罪了这些真正的天子“天子近臣”,急得冷汗都下来了。
好在小黄门最后放话,还是宽限了段宁一日——
曹班在进入弘农郡地界后,她等不及地就脱离队伍,和许褚两人快马先行了。
两人三马疾驰,不需要曹班明说,许褚看她这架势,也猜到她是不打算中间停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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