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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脸色一变,赶紧上前用力扯开徐掌柜,随后按住士兵要挥刀的手,连忙哀声道:“大人按规矩办事,格物院不敢违抗,还望大人留情,莫要闹出人命!”
士兵一脚把周言踹开,抱着木箱子走了出去,见陆陆续续又有更多的士兵,搬运格物院的书籍和钱财,徐掌柜声嘶力竭道:“阿阳——”
可是二楼迟迟没有动静。
格物院驻守的武部学子不知去向。
徐掌柜已是眼前发黑,被范通踢到胸腹处剧痛难忍,算时间主公应该已经进入青州地界了,如果等到消息一来一回,什么都晚了,她如何能交差?
这么多年的心血……
周言见徐掌柜脸色煞白,也手足无措,士兵们进进出出,院里的书卷被整箱搬出,他只能小声安慰徐掌柜:“袁氏的公子是主公的义兄,在联系上主公之前,我们可以先去求袁氏。”——
宴会上,符柯走到曹班身侧,俯下身,与她耳语了两句,曹班点头,符柯退下。
座在上首的不其侯伏完双手后撑,用懒洋洋的语调调侃道:“曹国相不愧为青年才俊,即使是宴饮之时,也不忘处理政事啊。”
不其侯国是光武帝时期分封的异姓侯国,如今的国王伏完是第七代。
这场宴会是曹班的接风宴,在座都是不其侯国的贵族或是本地大族代表,听到伏完这么说,纷纷笑了起来。
不怪乎他们嘲笑,所有人都知道,新任的国相哪里有什么政务需要处理?
客观来说,伏完对曹班相当不错,亲自在城外迎接不说,还早就给曹班安排了位于城西南的豪华府邸。
问题在于,县府衙位于城东北,而从曹班的府邸步行至府衙,至少需要小半天。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架空曹班的职权了。
国相这个职位,放在京师自然是不够看的,但是就地方官制来说,国相其实就是相当于一县的太守,是军政统管的,在有些分封国,甚至国君完全不理政事,由国相全权决定国内事宜。
不其国虽然不出名,但是在历史上,现任国君有个出名的女儿——伏寿,她后来成为了汉献帝的皇后,成为朝廷中为数不多始终站在皇帝身边的人,最后也因为对抗曹操,被曹操屠了全族,不其国至此在历史上被物理除名。
宴会结束后,曹班步行回府邸,许褚沉默地走在她斜后方,符柯在一旁小声道:“我还以为这会是鸿门宴。”
“本来是的。”曹班大拇指往后点了点:“但是有*他们在,这些人暂时不敢拿我怎么样。”
曹班身后的武部学子都是二期生了,唯一一个一期生老人,是曾经特勤二组的组长彭放。
彭放跟在后面,听见提到了自己,主动上前道:“当初就应该给他们个下马威。”
“已经足够了。”曹班道。
早在过兖州地界时,曹班就得到消息,青州不太平。
既然远离京师,又有通行文书,曹班也就没有藏拙的必要了,调派随她一路东行的武部学子们通通按照部曲的配置装备好,反正曹班的“爹”有钱是全国皆知的事情,余下的设备、物料等,全部用马车运送。
曹班这上任之路走得声势浩荡,可进入青州境后,竟然一个贼人也没遇到过,甚至比临近司州的兖州还安全,这是明显违反常理的。
伏完在城外迎接曹班时,明显对曹班的部曲“十分关心”。
“看来大司农是真的如传言般疼爱孩子啊,不过我想他实在是多虑了,曹郎君看,这一路不是很太平吗?”
这见面招呼一打,是敌是友就非常明晰了,曹班作震惊状道:“不其侯怎知我这一路太平?”
伏完一愣,咳嗽两声,道:“咳咳,国境内一向安定。”
曹班佩服得抚掌,称赞道:“都是因为有圣明的国君啊。”
伏完一边打量她身后人高马大、衣着统一的部曲,一边寒暄道:“我曾见过你的父亲。”
这是示好的信号,曹班借坡下驴:“父亲也托我问不其侯安。”
曹嵩在担任大鸿胪卿时,曾经接待过还没有袭爵的伏完,当然,这些都是曹班自己查的,曹嵩本人估计看不上这小小县国国君,在曹班出发前,他也没有和曹班交谈过。
曹班国相的职权被架空,索性也不去府衙了,每日就在城内或者近郊闲逛。
城内,一处肆舍中,符柯将情报部掌握的最新消息向曹班一一汇报,许褚守在门外。
“并州暂时安定下来,但是凉州那边短期内就会有大乱,到那时,恐怕段将军会分身乏术。”
曹班远赴青州,考虑到信息交流的时间代价,交州的政务仍然是曹班负责,格物院和田庄的政务则暂时移交至段宁受理,段总“重操旧业”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如果凉州再起战乱,段宁兼顾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曹班沉思片刻,道:“还有三日就可以联系上姐姐,到时候我会与她商议。”
“汝南那边呢?”
符柯道:“没有问题,小病不除,痼疾难医。”
曹班点头:“豫州人多眼杂,袁氏既然盯上了格物院,那就让他们帮这个忙。”
灵帝想要分割清流一派的势力,又不能脱离以学举业的体制,因此自立一支是最好的选择,历史上灵帝命蔡邕等文士校订六经,刻于石碑,就是想取得儒经的“定义权”。
袁家需要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