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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临时住所的曹操大发雷霆:“我就知道袁本初靠不住!”
曹洪也气道:“那我们就在冀州募兵,等人数凑齐了,之间杀进他的邺城!”
“别说气话了!”曹仁受不了曹洪的拱火,驳斥道,“你当他袁本初那么好心,引狼入室?”
“冀州连年兵祸,黄巾之乱后,成丁大量外逃,袁绍在这里这么多年,能募兵他自己不会募?恐怕就是深山里的野人,都让他揪出来充军了!让主公去募兵?简直就是戏弄人!”
两个亲信一吵起来,曹操帐中诸将士也开始七嘴八舌地提意见,有说应该直接带兵渡河,杀回兖州的,有说反正袁绍离开邺城,不如现在就让邺城易主的,但这些主意都绕不开一个问题。
哪来的兵?
屋内吵得他头疼欲裂,情绪濒临崩溃之际,他想,要是荀攸还活着,他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心里反复思忖着荀攸最后的话语,壮大实力?怎么壮大实力?他连兵力都不够……
兵……
募兵,募兵……
霎时间,他灵光一闪,募兵可不止征调成丁这一种方式啊!
这里是冀州,除了袁绍控制的冀州官兵,还有一股最大,最出名的军事力量——黄巾军!
虽然说,作为黄巾的发源地,冀州黄巾在被卢植、皇甫嵩先后讨伐后,已经销声匿迹,但朝廷沉重的赋税,地方官吏腐败的管理,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农民起义问题。
走投无论的百姓摘下黄巾,潜入太行山脉,以一个个山寨的形式重新整合,逐渐壮大后,相互联连,最终形成了几十万人规模的黑山军。
这其中最著名的一支,前首领名为张燕,曾与张角交好,张角死后,他在关东联军讨董时,投靠了时任泰山郡太守曹班,后来一路跟着曹班对抗董卓残余,后又归化长安朝廷,得了封号,成功从起义军升格为王师。
但黑山军可并不只有张燕这一支啊!
曹操将劝降的任务交给自己的次子,也存了考教的意思。
曹丕接过诗文,面对父亲,还有些紧张,想了想,开口道:“我观父亲的字,与钟功曹有些神似。”
他说这话的本意,是想从自己比较擅长的领域起一个话题,关心一下父亲。
他对父亲身边的人、包括父亲过去经历的了解,几乎都来源于他的母亲,钟繇是济阴郡的功曹,之前他和母亲在济阴的定陶县,得钟繇诸多照应,他才从母亲那里得知,钟繇从前是父亲的同窗。
能将妻儿托付的,必定是父亲非常信赖之人,而钟繇擅长书法,他独创的字体更是远近闻名,曹丕常常临摹他的字,如今见父亲字迹和自己神似,内心暗喜,情不自禁就说了出来。
可谁知,这一句话,可害惨了钟繇。
曹丕不提还好,一提钟繇,曹操就想到了他们曾经在洛阳蒙学的日子,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曹班。
先是父亲,又是长子,还有自己的信赖的手下。
曹班,曹班,曹班!
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怎么还敢以曹家人自称? !
曹操只恨不得立刻提刀杀到她面前,将她碎尸万段,告慰曹家先祖!
对,还有祖父!
祖父身体一向康健,怎会突然染病?
一定是被她当年风寒的病气沾染上了!
曹丕被父亲突然怨毒起来的眼神吓到,以为是钟繇得罪了父亲,连忙道:“钟,钟功曹在定陶,教导我许多……”
曹操猛然抬眼:“教导你?他一个外人,能教你什么?你的母亲呢?我不在时,她就是这样守德的吗?!”
这下曹丕是真的吓坏了,二话不说跪在地上,以头磕地,直将额头都磕出血来,才含泪道:“母亲对父亲忠心不二,这些年来,一直悉心抚养我与阿弟,也善待各位夫人们,父亲如何责备我都行,但千万莫要让母亲知晓,她身体本就不好……”
曹操冷笑:“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话里话外向着你母亲,我看她身体倒是康健,还能丢下阿昂不管,带你跑来冀州。”
曹丕终于明白多说多错,不敢再言,只是不断磕头,曹操不喊停,他就磕得一下重过一下,直到被曹操一脚踹开,双手还颤巍巍地高举着写了诗文的竹纸,不让竹纸受损。
他这幅样子,也终于让曹操动容。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曹操站起身,慢慢走到曹丕面前:“这是阿父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你要完成他,莫叫阿父失望,阿父就相信你的母亲,有好好抚育你。”
曹丕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但又不敢让父亲看见,只能将头低垂着,眼泪落地声音被帐外扑簌地落雪声盖住,样子好不可怜。
曹操看他这不争气的样子就来气,不自觉又想起长子曹昂,心头那股好不容易发泄出去的郁气再次涌上来,脑海里嗡地一声,被巨大的轰鸣声占据。
曹丕伏在地上,只见父亲脚步一晃,就闭着眼睛往旁边栽去,以为自己把父亲气死了,吓得瞬间泪奔,扶住曹操,一边试探他的鼻息,一边哭着喊着大呼救命。
可这冰天雪地的,还是在山里,哪来的医师?
曹操整整昏迷了半月有余,中途醒了两次,一次命人将随军的钟繇赶走,一次催促曹丕赶紧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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