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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谁知道,援兵还没等来,派去宛城东北堵阳城的先锋军,就被曹操的军队全数歼灭了。

  牛辅得到消息,立刻就叫人去牵馬廄里那匹全郡第一的快马。

  手下又是一番一哭二闹将人劝住,还将家财全数奉上。

  “州牧是不会抛下南阳不管的,我们和南阳,和使君共存亡,也请使君,不要放弃南阳!”

  牛辅看着一车一车的珠宝玉器被拉入府邸,咽了咽口水,十分不情愿地同意了。

  结果就是,曹操连拔堵阳、博望二城,兵临淯水。

  眼看再不跑,就真的要和宛城共亡了,所谓君子守社稷,不死社稷,牛辅打定主意跑路,不顾官吏阻拦,直接冲进馬廄,却发现,馬廄早已空空如也。

  泥泞的地上散落着被雨水浸湿的干草,盖住了马蹄踏过的痕迹,一眼望去,这馬廄竟然已经不知闲置多久了。

  牛辅大怒:“我的马呢?!”

  手下无一人敢言。

  远处传来士兵冲阵地呐喊声,不是曹军,而是在县尉带领下,手持兵器的宛城军民。

  城内武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宛城守不住,牛辅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手下的西凉将领纷纷倒向本地军官,时隔五年,这些从河内的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西凉军,在南阳这片土地上,再次拔刀出鞘。

  曹操从淯水发兵,到攻下南阳,只用了不到五日。

  但他屠城,却用了足足十日。

  这十日间,刘表的援军从南郡出发,都没走过汉水,只留了一部分兵力在襄阳,就默默沿着原路退了回去。

  “哼,量他也不敢来。”

  营帐内,曹操听完南边哨骑的探报,发出一声不屑的鼻息。

  曹操的中军大帐设在宛城城郊,即使这样,血腥气味还是源源不断从淯水上漂来,帐内为了遮蔽气味,点了熏香,浓郁的香气和血气混合后,糊在人的喉间,令他的声音听上去浑浊而沉闷。

  荀攸在屠城的第三日就一病不起,曹操去看望,他也回避不见,荀公达不在,曹操行事越发无所顾忌,手下人向他汇报,都是小心翼翼。

  尤其是要汇报的,还是这样的坏消息。

  “鄄城遇袭,东武阳的陈宫反叛,曹班部将率主力攻定陶,兖州告急!”

  第205章

  南阳郡, 宛城。

  曹操紧急召集诸位将士商讨对策,营帐外面却传来喧哗的声音。

  “我去看看。”从弟曹仁起身,步出营帐,门帘一掀,只见面色苍白的荀攸被人搀扶着,与曹操的另一个从弟曹洪起了争执。

  与其说争执,倒不如说是曹洪单方面地欺负人。

  因为屠城一事,曹操的谋主荀攸已经告病多日,旁人怎么想暂且不论,曹仁是不相信荀攸真病了的。

  曹仁的祖父曹褒是曹操的祖父曹腾之兄,因为曹腾的缘故,曹褒在桓帝时期官至颍川太守。

  一个宦官亲族,在士族遍地的颍川当太守,一直干到身死任中,还在本地获得了相当不错的评价,各中苦楚,也只有曹家人自己知道了。

  因此曹仁和曹洪对颍川出身的荀攸,其实都无甚好感。

  尤其是荀攸身为曹操帐中谋主, 还总是和曹操唱反调,比如这次屠城,曹操认为, 南阳只是他进攻洛阳的跳板,除了屠城, 没有更好的办法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对世家盘踞的南阳彻底换血。

  但荀攸却总是拿出名望、礼教, 那套约束士人的说辞来劝阻曹操。

  两人不欢而散, 闹得全营皆知,这很是打了曹操的脸。

  荀攸再怎么厉害,再怎么有号召力,有主意,曹操都是他的主公,这边刚打胜仗,那边你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主公意见不合,你让曹操之后如何御下?

  曹仁和曹洪私下里,都将荀攸称病,当做他在曹操面前拿乔,可时隔半月不到,曹仁再见荀攸,这昔日峨冠博带的翩翩君子,竟然已经是面色灰白,如残烛一般,幽光衰微了。

  和对曹操有救命恩情的曹洪不一样,曹仁性格更加沉稳,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兴趣,见曹洪还在耀武扬威般地喋喋不休,与之相对的,是咳喘连连,话不成句的荀攸,以及搀扶着主人,被曹洪气得面红耳赤的荀氏门生,曹仁连忙上前当和事佬。

  “危难当头,主公正是需要先生的时刻,子廉莫要多说了,快请先生进帐来吧。”

  曹洪却不肯松口:“就是因为危难当头,我才不能让他进去,主公已经谋定下一步的计策,先生既然在病中,就好生将养着,何必忧心忡忡?”

  谋士不忧心,主公就该忧心了,曹洪这话阴阳怪气,恶意满满,往常荀攸是绝不吃他这一套的,但这次他却颤抖着声音坚持道:“请,将军让我入内,主公,绝不可攻洛阳!”

  荀攸一反驳,曹洪更是来劲:“当初说打洛阳的是先生,现在说不打洛阳的又是先生,先生不是常说,为人主最忌讳朝令夕改——哎,子孝你拽我作什?我今日非要将这话说开来不可!”

  曹仁劝不动曹洪,就去向荀攸使眼色,可荀攸根本不看他。

  “如今攻打洛阳的计策已经定下,乐进的先锋也已经出发,兖州有元让,有彦方,我们只要依计划行事,兖州之危自然可解,瞻前顾后,只会一事无成!”

  根据守恒定律,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荀攸脸色越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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