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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想到了那个眺望山水，向身后男子许下宏远的少女，李茂贞眼眶微微湿润，但瞬间便平复下来。
曾经的少女已然死去。
现在的她，心中只有岐国。
就如李昌平所说，为了岐国歧民，自己亦百死无悔！
“你可知，不良帅来我歧国，所为何事么？”
“不知，但因与天子有关。”
“不错，他叫歧国，向天子称臣！”
“大帅心中的理想，便是复那贞观之盛，他有此意，并不奇怪。”
“那你觉得歧国，该向天子称臣么？”
这一次，李茂贞是将李昌平放在了同等位置上。
“不该！也该！”
“什么意思？”
“站在歧国的角度，说不该！”
李昌平淡淡说道：“李星云如今还担负不起重任，押宝在他身上，怕是会血本无归。况且歧国本就内忧外患，内有诸侯暗斗，外有契丹虎视。一旦参与梁国局势，讨不了好处，反而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站在天下的角度，说该！”
“有大帅布局，加上诸侯联合，梁国覆灭已成必然。若能趁此时机尽夺其地，便可借天子名号逐鹿中原，横扫寰宇。”
“但我观歧地，自上而下，并无争取天下的将领。”
李昌平摇着头，说自上而下，他是连李茂贞在内都包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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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别的地方都人才辈出，能征善战者数不胜数。但歧国这一票子，一眼望去没一个顶事的。
唯独能用的，还是幻音坊九天圣姬。
可让这些弹琴唱曲的杀手上战场，是打仗，还是给敌人撒兴奋剂去了？
这一地，天生就不具备征战天下的资格。
一旦梁国灭亡，有人吃成胖子，那人可不会像朱温一样躲皇宫里满足现状，下一步定然吃歧。
反而是梁国不灭，大家互相牵制最好。
“嗯……”
李茂贞沉吟着陷入深深思考。
一直等了大约有半炷香的功夫，终于是将头抬起。
“我去！若真能使歧国更好，这歧王，不当也罢！”
“当真决定了？我倒有第三条路，可两全其美，不妨听听？”
“不听！”
对于李昌平的诱人话语，李茂贞却是直接选择了拒绝。
“虽不知道你的方法，但我歧国并没有争斗之心。这天下谁能坐得，谁能让百姓安稳。我便把岐国交给他，你若能引人心所附，歧国我同样给你。”
失败了……
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本想找个盟友，但现在看来，一切还得自己干。
李昌平无奈摇头。
此刻却是有些羡慕起李星云来。
但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是那株李花呢。
“好吧，既然歧王不听，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即便是再不切实际的幻想，李某也愿意拼一次。”
本就是地狱中人，这一身一剑，再闯一次又何妨？万一成了呢？
说着话就毫不留恋的往门外走。
但刚一转身，背后再次传来李茂贞的声音。
“且慢。”
“岐国虽不参与争斗，但此行小王想邀李公子一同去。”
“嗯？”
李昌平瞬间转身，眼中赤金色寒光一闪，整个人都开始变的危险起来。
“歧王这是何意？自己磕头不够，莫非还要拉着我一同去给天子跪拜么？”
在心中盘算盘算，竟是怀疑死在自己手里的人是不是太少了？
如此看来，仅区区几个通文馆玄冥教的杀手还不够。
这些人把他当成善男信女了？
当真需要那血海降世，遍地鬼哭狼嚎。
人们才能明白，什么叫血婴之体？什么叫为杀戮而生？
“公子莫急，岐国虽不参与争斗，但幻音坊可以，此行算女帝再欠李公子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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