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质问

的高空吓傻了,也不会脱口而出自己怕高。

  君无渡却不知脑补了什么,神色终于和缓下来,坐在他身边道:“脸色这么差,且再休息会儿吧。放心,过几日我便带你出去。”

  程云臻得了他一句承诺,心中并未宽泛多少。不过知道他不生气了,到底是松快了些,听话躺下了。

  他突然醍醐灌顶: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今日之事只是个开头,若不尽早逃离君无渡身边,君无渡对他的控制只会越来越深。

  可……他和君无渡之间,无论身份地位还是修为都如同隔着天堑,他又如何能从此人手中逃离?

  ……

  君无渡自然不知道秦云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秦云睡了一觉之后脸色反而更差,整个人精气神仿佛都被抽没了。

  程云臻坐在石床边上,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一觉醒来,君无渡态度好了许多。既要将之前的事情翻篇,他不能不识抬举。

  于是宁则鱼再回来时,便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已和缓许多。

  君无渡面色如常道:“秦云叨扰了你这几天,多有不便。他随我左右,为我奉剑,才被剑道试域波及,若不是得你出手相助,恐怕会遭不少波折。秦云,还不快谢过宁公子。”

  程云臻心中一哂,君无渡现在说话的模样,与刚才质问他判若两人。他头也不抬,低声道:“多谢宁公子。”

  剑尊这话说得实在太客气,宁则鱼知道,秦云手里那把剑连剑傀都不怕,自能护他一段时间,于是拱手道:“剑尊客气。”

  他刚才出去后也咂摸出来,君无渡感到不快,恐怕是因为他与秦云相处的这几日。炉鼎通常都是被关在家中,是极为私密的禁.脔,他不仅与秦云同吃同住,还搂抱过人家,虽是情急之下的举动,可终归不妥。

  君无渡问:“你进来已经多久了?”

  “不过三四年时间,还未感悟出剑意。”宁则鱼道。

  “我记得你是金丹修为,何必如此着急?待修为高些再来,说不定会有突破。”

  君无渡强调了“金丹”二字。

  宁则鱼:“我也是这样想的,若是到了三十岁还什么都悟不出来,便不在这里死耗了。”

  他们聊修炼的事情,程云臻本没有插嘴的余地。但他听宁则鱼说自己现在还未到三十岁,不禁有些惊讶地侧耳过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金丹修士。

  君无渡察觉到了程云臻的反应,皮笑肉不笑地对宁则鱼道:“既如此,宁道友自便,我带秦云先走了。”

  宁则鱼将他们送到门口,程云臻始终一句话也没说,沉默地跟在君无渡身后,像个木偶人。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君无渡道:“你方才是觉得姓宁的很年轻?”

  程云臻抱着剑走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心力交瘁:“我知像主人这样年少结丹的修士极少,才有些讶异。”

  君无渡得了他这句回答,心中仍旧不满意。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年纪了,约莫在三百二十几岁,也就是虚长了秦云三百岁。

  可知这三百年中,他闭关渡劫就要去掉将近二百五十年。况且他还有分身,若要算起来,他分身因受魔毒侵扰,肉身和修为不稳,第一次见秦云的时候才十七八岁。

  他一面思索算着年龄,一面高深莫测地看着程云臻,硬生生地给程云臻看到浑身发毛。

  程云臻怀疑谢鸾绝对和宁则鱼有什么过节,不然为什么一定要和他比?

  怕君无渡再发难,程云臻硬着头皮违心道:“宁公子虽厉害,但远不及您,您来了,我才能安心。”

  听得他说了这两句话,不知为何,君无渡脚步一顿,而后又明显快了起来。

  程云臻在心里暗骂一声,只能扯开步子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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