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痴如狂

  凌虚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三人:

  “莫以为修得几分仙术,便可以肆无忌惮、仗势欺人,在我眼中,你们不过是跳梁小丑。”

  那三人闻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相互对视一眼,恼羞成怒,齐声怒喝。

  各自从袖中掏出五枚铜钱,猛地抛向凌虚,铜钱光芒大作,化作利刃,朝着凌虚攒射而去。

  凌虚不慌不忙,暗中运转灵力,周身微光一闪,瞬间凝结成晶莹剔透的保护罩。

  飞来的铜币势若奔雷,狠狠撞在保护罩上,却被一层幽光,轻轻一震,当即悉数坠地,叮当作响。

  凌虚眸中寒芒一闪,欺身向前,右手食指幽光乍现,快如闪电般点向三人。

  指芒轻点处,一股劲道透体而入,那三人只觉浑身气血翻涌。

  那股劲道已从后背透出,三人顿时脸色惨白,闷哼一声,栽倒在地,痛苦难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面露惊惶,声音颤抖,再没了起初的嚣张跋扈。

  凌虚神色冷峻,负手而立:

  “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今日念在初犯,略施惩戒,往后再敢为非作歹,定不轻饶。”

  云汐面露欣喜,轻轻拽了拽凌虚手臂,笑语嫣然:

  “凌虚哥哥,未曾想你竟如此厉害,和渡溟哥哥相较,也不遑多让呢。”

  凌虚心中却是一叹,自知如今境界惧毁,修为尽失,余下寥寥灵力,每用一分,便少一分。

  若不能尽快提高境界,进阶升级,往后恐难以安然立足。

  叶清雪莲步匆匆,面上满是关切,走近前来,美目凝视着凌虚:“你没事吧?”

  “无妨,些许小贼,不足为惧。”

  叶清雪秀眉轻蹙,目光扫过三人:

  “瞧他们这身装扮,应是鸿商阁弟子,只是不知,是哪位执事座下的不肖门徒。

  鸿商阁向来声誉颇佳,有口皆碑,如今却冒出这等品行不端、为祸一方的败类。

  我定会向父亲如实禀明,定要将他们逐出师门,以正视听。”

  三人依照布店掌柜所留地址,寻至一处隐蔽住所。

  那是一座青瓦白墙的宅院,院门口,几盏素白灯笼,轻轻摇曳。

  灯纸上斗大的“奠”字触目惊心。

  三人迈进院内,堂屋前,一幅白色布幔高悬,布幔上,墨笔勾勒着往生符。

  踏入堂屋,墙壁覆以白绫,梁间缠绕素绢。

  屋内桌椅等物什,被挪移至角落,正中央放置着一口黑沉沉的棺椁。

  棺椁周遭,摆放着白色纸扎,纸马似在昂首嘶鸣,纸人拱手而立。

  地上白色纸钱层层叠叠,角落处,香炉内青烟袅袅。

  云汐娇躯瑟瑟发抖,双手拽住凌虚胳膊,眼中满是怯意。

  叶清雪环顾四周:“一个月前,我父亲偶染重疾,缠绵病榻。而楚思露的丈夫也因病撒手人寰。

  为何时隔一月,棺椁依旧停放在堂前,丧事布置还维持原样,当真蹊跷至极!”

  凌虚剑眉紧锁,神色凝重,低声叮嘱道:“务必谨小慎微,莫要轻举妄动。”

  忽闻内室里,传出一阵凄凉哭声,哀怨婉转。

  凌虚身形一闪,疾步上前,推门而入,惊觉内室中,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正当他满心狐疑时,那哭声,再度幽幽响起,如泣如诉:

  “往日相濡以沫,琴瑟和鸣,同赏春花秋月,共历风雨波澜。

  而今阴阳两隔,妾身肝肠寸断,曾许的白头之约,生死相伴,你都忘了么?

  你离我而去,妾身何忍独生,愿夫君泉下安息,待妾身了却尘缘,必来与郎君重逢,再续前缘。”

  云汐吓得脸色煞白,怯生生地轻声问道:“这……这是谁在说话呀?”

  凌虚将云汐拉至身后,侧身护住,转头对叶清雪说道:

  “这里有些古怪,你先先带云汐离开,我留下探个究竟。”

  叶清雪目光投向云汐:“你若害怕,便先行回去,莫要拖了后腿,误了正事。”

  云汐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凌虚哥哥不走,我也不走。”

  内室中,突然传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其中一个声音,娇柔婉转:

  “郎君身染沉疴,病入膏肓,妾身定寻得良药丹方,救你性命!

  往日夫妻恩爱缱绻,海誓山盟,犹然在耳。

  妾身怎忍心弃君不顾?便是倾家荡产、散尽千金,也要从鬼门关,将你拉回。”

  片刻后,隐隐有嘤嘤啜泣声传来。

  又过了一会,另一个声音却陡然拔高:

  “苏慕白,你既如此薄情寡义,如今这夺命重病,自是上苍降下的惩戒。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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