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光之灾

  萧般若在卦象中看到这件事情是扳倒皇叔的关键。

  她悄悄跟在两人身后,一路谋划。

  柳权衡当然不会放弃苏羽清这个助力,他把她带在身边。两人表面如寻常夫妻一般相处,暗地里苏羽清却日日都为柳权衡卜卦。

  刚到江南,她便测出柳权衡有血光之灾。

  几人行至一坐断桥边,柳权衡刚要踏上去,被苏羽清一把抓住,顷刻间桥梁从中间截断,桥墩与桥面直直坠入河中。

  柳权衡惊魂未定,看向苏羽清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苏羽清说:“皇叔别怕,这几日您跟在我身后,我自然会为您消灾免难。”

  柳权衡没有言语,微微点下了头。

  接下来果然就走在苏羽清的身后。

  几人到了客栈,刚要落座休整,柳权衡又被苏羽清抓起来,电光火石之间,竖着旗子的横木直直朝他的位置砸下来,顷刻间把桌椅砸得粉碎。

  苏羽清笑了笑:“皇叔无碍吧。”

  柳权衡经历了上一次的断桥依然有了经验,此时只是微微吐出一口气,淡淡道:“无事。”

  苏羽清说:“接下来没事了,皇叔可以放心用膳。”

  一行人才又找个位子坐下,叫小二上菜。

  跟在后面的萧般若微微勾起唇角,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河道决堤,洪水冲击了数十座县城。

  这几日又连连下雨,一路上都是逃难的流民。

  官府架起赈灾棚给难民发放粮食,路上却依然到处都是饥肠辘辘奄奄一息的人。

  柳权衡看到如此乱象,深知此时若能冲到前线,必定会成为民间美谈。

  他顾不得收整行装,带着人急急地便往河道边赶。

  路上泥泞不堪,马车十分容易陷进泥泞。

  柳权衡当机立断,换了骏马,一行人飞速往前线奔驰。

  路上却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一伙难民,他们横冲直撞,往柳权衡的马下飞奔,他不得不调转马头避让,一番来回后,本来走在一起的人早已失散。

  他四下张望,不见苏羽清和仆从的身影,只得独自一人继续前行。

  眼看天色将晚,眼前的路却越走越窄。

  他扬着马鞭一路疾驰,不知不觉却到了一座悬崖。

  岩下洪流激荡,凶险万分,他急急勒马,心中十分惊惧,这血光之灾莫非还没有过去?

  身后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响,她凉凉地说:

  “皇叔别来无恙?”

  柳权衡全身僵住,他听出来此人是萧般若。

  前些日子在牧府的针锋相对历历在目,而此时他孤身一人,身后是万丈洪流。

  萧般若骑在马上步步逼近,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意:

  “皇叔,今日不放把话说明白。城外杀人案你是不是主谋?”

  柳权衡扯起一个阴森的笑意:“四小姐可不能冤枉好人。”

  萧般若见他余光四下张望,知道他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她不再多话,亮出背在身后的长剑,直直朝他刺去。

  柳权衡目眦欲裂,紧急之时,顾不得身后凶险,跳下马纵身跳入了悬崖。

  萧般若跟上去一看,滚滚洪流中早就没了他的身影。

  她迎风长立,默默向母亲说了一句:“娘,第一个仇人女儿已经杀了。”

  良久之后,她缓缓回头,却见牧云祈纵马在她身后望着她,不知道来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他只微微抬了抬眼,平静地说:“回去吧。”

  萧般若驱着骏马与他并肩,两人很快扬起马鞭向山下奔去。

  “柳权衡没有死。”当天晚上,萧般若在房间里看着卦象喃喃地说。

  “这么深的洪流,他居然能死里逃生……”

  她心中想到一种可能,暗暗心惊。

  她贝齿轻咬,更加坚定了不能让柳权衡再活着回去的决心。

  几日后,牧云祈风尘仆仆回来,说:

  “赈灾款并未如实发放,粮食买的都是长虫长霉的次品,而且数量不够。”

  萧般若点头:

  “难怪灾民们看上去面色惨白,有中毒之状。”

  “而且,这次拨的赈灾款不在少数,却依然无法满足每日的施粥需求,灾民们一个个饥肠辘辘,饿死的大有人在。”

  牧云祈沉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侵吞赈灾款?”

  萧般若立马卜了一卦,神色莫测地说:“柳权衡。”

  五百万白银的赈灾款被贪墨过半,作为钦差大臣的牧云祈和柳权衡罪责难逃。

  萧般若能卜到贪污与柳权衡有关,却卜不到他们的计划和灾款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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