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生三世 玄女 19

  如今的碧海苍灵,是冬天。

  鹅毛大雪,纷飞如絮,落在身上是连红莲业火都无法抵御的刺骨冰寒。

  “帝君,您莫非是……”

  一记眼刀飞来,朝轻知趣地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而是将两件材料取了出来:“莫非是知道我找到了适合的材料,专门来迎我的?”

  伏羲琴弦,凤凰魔脉,无论哪个都是世间难得的珍宝,出现在一处更是难上加难。

  “你们两个,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见东华神色未改,朝轻利落地将两件宝贝收回,笑眯眯道:“我啊,无利不起早。”

  又是怀疑这两位同窗情谊的一天啊。

  一枚储物戒破空落在怀中,朝轻放开神识一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同我过来。”

  朝轻拍掉身上落而不化的雪花,跟上东华的脚步:“帝君为何不恼我?”

  “你难道还盼着本君与你为敌?”

  “如今已然是不能与帝君形同陌路”朝轻舔掉落在唇边的雪花,依旧无味:“那为敌是我与帝君之间唯一的生路。”

  生路?

  与天地共主为敌,算是生路?

  东华停下脚步,未曾落后他半步的女子却是走到了前方,漫天飞雪依旧掩不住那双桃花眼中的偏执之色。

  相顾无言时,紫衫红衣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终是最后,朝轻笑弯着眉眼道:“帝君,如今可是能开始授课了?”

  望着那不入桃花眼底的笑意,心口处的隐隐刺痛再次沉落,再抬首时依旧是那位俯瞰四海八荒的帝君。

  “可。”

  ……

  除了春秋,消了炎夏,碧海苍灵内只剩了严寒,独一点紫红色立于群山之巅,百年不变。

  而每每按时前来的大管家重霖,却又见证了更多,比如这石宫内外一致的寒冷,比如总是坐于窗前处理事务的帝君,比如他总是要带走的……

  “帝君,折颜上神与瑶光上神皆已收回了领地;如今白止狐君一家依旧在同昆仑虚对峙,坚持认为白浅神女的失踪与昆仑虚脱不开关系。”

  说到这,重霖望了眼那山巅上的人,任凭那些人如何调查,怕是都想不到这位身上吧。

  “天君的态度依旧不明,倒是翼族已派出使者同青丘商谈援助之事。”

  重霖所汇报的事,随意一桩都是四海八荒这段时间内的热议之事,可那主事之人却不为所动,仿佛所有身心都投注于手中的琉璃珠上。

  随着最后一丝异彩自那银发青年的指尖融入琉璃珠内,重霖即刻恭敬地伸出双手:“帝君。”

  那不悲不喜的神只眼底闪过一分疑惑,却依旧照着心中残余的那丝本能将琉璃珠交了出去;而重霖刚一接手,便化为流光离开了碧海苍灵,那架势宛如逃命。

  一十一天,三生石前。

  如今又有一批仙人需得入凡尘历练,司命虽掌着命簿,但姻缘天定,容不得他随意更改;这不,今日他来循例记录,发现三生石前居然站着他上司。

  司命快步上前,拱手行礼道:“见过重霖仙君。”

  重霖神情自若地将手收回,颌首回应后便驾云离开了此处;司命虽觉得上司的行为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多思,毕竟他还要在太晨宫里混呢。

  待拿出命簿后,司命开始一一核对,自上而下,自左循右,均是姻缘无……这名字!

  ……

  百年又百年,每日皆是满眼苍寒,茫茫雪山上唯一见证时光流逝的怕只有自己这越发娴熟的炼器术了吧。

  朝轻一边这般想着,一边打算捏碎手中玉简,这玉简内所有精要皆被她学至贯通,留之无用……

  已产生裂纹的玉简被无形的力量吸走,落入一修长匀称的手掌内:“做甚?”

  朝轻呼出一口郁气:“本以为帝君不会索要了。”

  “过客之物,留之何用。”

  不为敌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能勾出那石头心底藏的最深的隐痛,使得玉简上的裂纹又多了一道,粉身碎骨,不过一瞬间而已。

  “帝君,我晓得您姻缘尽断,可为何连情都不能生出一分?”

  唇边雪依旧无味,身前人依旧不答。

  朝轻笑了下,眼眸中偏执不再,明艳面容上尽显乖戾与洒脱:“帝君还是老样子,想来还是做过客好些;为敌,太无趣,也无聊。”

  飒飒寒风中紫衣拂动,莹润粉末随风而去时,一道红光也破天而去,独留那银发青年落了满身雪。

  ……

  “朝轻!”

  见着那红衣女子停下了脚步,重霖暗中松了口气,帝君一传信他便立刻朝这赶,还好赶上了。

  没有情意的味道,果然。

  这段时间她在碧海苍灵内总能闻到纯粹情意的味道,可每每重霖一来,那味道便消失不见了。

  虽不知东华背地里卖的什么葫芦,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