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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往离长生灵台上探。

  离长生:“……”

  离长生紧张屏着呼吸,眼睁睁看着封讳还未褪去鳞片的爪子朝他眉心伸来。

  就在这时,耳畔忽地传来鱼青简的声音。

  “——回魂!”

  离长生眼前一阵发白,意识轰然沉入水中。

  他倏地一睁眼,终于回到渡厄司的木壳子中,手脚也能动了。

  鱼青简成功将掌司喊回魂后,见人没什么大碍,道:“喊魂十文钱。”

  离长生:“…………”

  离长生撑着手从榻上坐起来,面颊上似乎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伸手想抚摸,身体却还是沉重的,“我那一魄呢?”

  “没喊回来,先凑合着用。”鱼青简道,“幽都的无常鬼到了,要掌司去主持大局。”

  离长生愣了愣:“无常鬼?”

  “嗯。”鱼青简满不在意地道,“渡厄司虽然免于裁撤,但拘魂链却无法免除。”

  离长生不明所以。

  鱼青简见他还是迷迷瞪瞪的,伸手将人拽起来:“掌司去了便知道。”

  离长生赖赖地被拽了起来,正准备跟着人走,忽然双膝一软,整个人踉跄着扑了上前。

  鱼青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掌司?”

  离长生下颌绷得死紧,脸都绿了。

  封讳大概在试探那具壳子到底有没有意识,手正在胡乱摸。

  ——不对,似乎不是手,而是游蛇似的东西。

  离长生挑剔骄纵,睡床上有根头发丝都能硌着他,他没被人这般细致的挑弄过,只觉得那只冰凉的手所过之处像是燃起熊熊大火一般,烧得他呼吸急促。

  混账东西!

  离长生脾气好得很,几乎没什么能让他冒火,这回却罕见骂了句脏话,恨不得揪着封讳的尾巴尖当风车甩。

  封讳好像对他的身体极其熟悉,没感觉的地方碰都不碰,哪儿敏感就往哪儿摸,脚踝、小腿,一路往上,都摸到腰了。

  离长生:“…………”

  天杀的。

  偏偏那一魄还没回来,离长生甚至能隐约听到封讳凑在他耳畔逼问的冷冷声音:“再不出声,我就不留情了。”

  离长生微微喘息,艰难闭了闭眼。

  混账。

  他倒是想。

  鱼青简见离长生胸膛剧烈起伏,眼尾浮现一抹飞红,疑惑道:“掌司怎么了?”

  离长生摇摇头,怕一张唇就是喘息声,只能从牙缝里飘出来几个字。

  “我先不去了。”

  “但无常已等了半个多时辰了。”鱼青简道,“若您不去,恐怕整个渡厄司就要多加百年刑期。”

  离长生恹恹抬眸:“什么?”

  刑期?

  “不过掌司不去就不去吧。”鱼青简鱼青简大概摸清楚了这位新掌司的脾气,知晓他吃软不吃硬,叹了口气,“不过刑期百年,拘魂链十道,我们都承受得起。”

  离长生:“…………”

  离长生进退两难。

  掌司寝房外,几只幽魂扒着窗棂往里看,听到又要加刑期,都开始嘤嘤嘤。

  离长生:“……”

  离长生重重喘了口气,撑着鱼青简的小臂缓缓起身,故作无事发生:“走吧。”

  鱼青简眼眸一眯。

  果然心软。

  九司大会最大的难关已过,渡厄司的账目也被批了不少,众鬼其乐融融欢呼雀跃。

  离长生慢吞吞跟着鱼青简过去时,裴乌斜正在招待幽都而来的无常吃香火,香炉中上好的香冉冉而升。

  无常鬼一袭黑衣,对香火极其受用,等了半个时辰也没生气。

  见离长生过来,裴乌斜起身行礼:“掌司。”

  无常鬼也站起身:“见过离掌司。”

  封讳那条骨龙已经缠在离长生腰上了,一股股酥麻顺着脊柱传上脑髓,将离长生逼得几乎要发疯。

  他随意“嗯”了声,心不在焉地在主位坐下,准备速战速决:“所为何事?”

  裴乌斜看了他一眼。

  无常鬼唇角一僵。

  他来过渡厄司不少次,每次都是被恭恭敬敬对待,见这位凡人掌司毫无礼数,脸上闪现一丝不耐烦,假笑着道。

  “功过司已将渡厄司的功德奉上来,掌司刚上任有所不知,渡厄司之人皆犯下重罪,若无功德相抵,每年中元节会增加刑期。”

  离长生听说过渡厄司都是罪人,超度亡魂只为赎罪,他看向裴乌斜。

  裴乌斜颔首道:“掌司,理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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