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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长生腰身几乎弹起来,再也忍不住猛地伸手扇了过去。
封讳动作一顿。
离长生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力气,说是打倒不如说是轻抚,封讳终于从他唇上离开,侧过脸去直勾勾盯着他。
离长生呼吸声破碎,断断续续喘息着,艰难道:“你……你简直……咳咳!”
“简直什么?”封讳面无表情望着他,“不是你让我取功德治伤的,如今却要反悔?你何时能说话算数?”
离长生骂他:“混账东西!我从没见过哪个功德是要这样取的!混账!”
若是真如那些厉鬼所说, 吃了他就能获得功德, 离长生倒宁愿封讳趴在他脖子上吸血, 也不愿这么……
正想着, 封讳握住离长生的手缓缓往下探。
离长生吓了一跳,色厉内荏道:“你做什么?!”
被骂还能起反应吗?!
……直到手轻轻触碰到心口的伤口处。
离长生一愣, 垂头看去,方才那久久无法痊愈的伤口竟然在缓缓痊愈,如今只剩下似有若无的黑气在伤口处逡巡。
竟然真的有用?
“离掌司想到哪里去了?”封讳似笑非笑道,“你以为要摸哪里?”
离长生:“…………”
离长生耳根罕见地红了, 故作镇定道:“你……就算……你也不能……”
封讳不听他的期期艾艾,再次捏住他乱动的下颌,道:“伤口还未好全,还差一点,离掌司别乱动。”
离长生一惊,不可置信望着他。
还来……唔?!
封讳再次压了下来,这回他学乖了,将离长生两只手都按在了头顶,不再给他抽自己的机会。
离长生:“……”
狭窄床榻之上离长生赤着的脚控制不住地乱踢,眼中凝结的水雾终于聚成水珠从眼尾滑落。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楼长望敲门的声音:“掌司,这金子我要给您放在哪里啊?”
离长生:“?!”
那倒霉孩子似乎左思右想半晌终于寻到个理由来见离长生,语调扭扭捏捏:“掌司?”
离长生:“……”
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这合适吗?!
偏偏封讳听到这个“掌司”,好像“取功德”的力度更大了些,甚至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都能嗅到那股血腥气了。
楼长望:“掌司?噫,您睡了吗?这么快?”
离长生头疼欲裂,莫名有种背着人偷情的禁忌感,拼命伸脚蹬封讳。
封殿主终于做了回人,缓缓起身,冰凉的指腹在离长生唇上的鲜血轻轻一抚,伤口痊愈……却未完全痊愈,血是不流了却留下一层薄薄的血痂。
离长生满脸泪痕喘息个不停,听到楼长望还在外面敲门,勉强稳住声调:“我已睡了,阿遥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楼长望有些失落:“好吧。”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离长生努力稳住呼吸,瞪了封讳一眼。
封殿主慢条斯理地理好衣袍,伤口已彻底痊愈,又恢复成那副见谁都不顺眼的死样子:“明日归寒城我随你一起去。”
一回头,就见离长生衣袍青丝凌乱,正在那面无表情结印骂他。
封讳:“……”
真叫他学会了手语的正确用法。
封讳俯下身用指腹将他眼尾处的泪水轻轻抚去,淡淡道:“多谢离掌司的功德,日后我若再身负重伤必定不会再藏着掖着。”
离长生面带微笑,手指往外面一指,示意滚。
封讳将指腹的那点泪在舌尖一卷,在离长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离长生:“……”
混账!
封讳看着禁欲冰冷,怎么本性却像是恶犬似的,惯会得寸进尺。
度上衡……他之前就是纵容这条小蛇的吗?
怪不得这么会顺杆爬,直接蹬鼻子上脸。
离长生按着唇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大半夜才浑浑噩噩睡着,不知是不是被气得太狠,又梦到了封讳。
……年少时还是条小蛇的封明忌。
四周似乎是雪玉京,遍地桃花树。
三月花瓣绽放,度上衡坐在桃花树下吹箫,天籁之音倾泻,将四周散乱的桃花瓣卷的漫天飞舞。
伴随着一根桃花枝从枝头掉落,上方盘着的小蛇借着绿叶的伪装,顺势龇牙朝着度上衡而来,杀气腾腾。
“啪嗒。”
度上衡吹奏完一曲,姿态雍容又散漫地收起长箫,因挽个花儿的动作,箫准确无误将飞扑而来的小蛇横扫着飞了出去。
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