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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地互相对视着。
正当林鹿恶意啃噬那块破皮出血的皮肤,想在沈行舟脸上看到更多痛色时,一双温暖的手兀地攀上林鹿腰间摸索。
林鹿一惊,撤开同时向下按住沈行舟作怪的手,声音染上沙哑:“你做什么?!”
转瞬间,林鹿恼怒于自己的失态,阴冷的目光投向满脸无辜的沈行舟:“六殿下当真不知廉耻,居然想对着一介宦官自荐枕席吗?”
“不是的,哎,那倒也不……”沈行舟笑得有些狡黠,又想起什么似的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的,就是鹿哥哥腰带上的玉石硌得实在难受,才想着拨开些。”
“可是……”沈行舟眼光犹豫着下移。
林鹿用来束腰的,只是一条缀了银箔贴花的黑色革带。
根本没有什么硌人的玉石。
林鹿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欲盖弥彰地侧了侧身子,道:“亲也亲了,殿下合该是满意的,奴才告退。”
说罢,林鹿转身欲走。
热,太热了。
这个吻之后林鹿愈发燥热难耐,下腹始终有一团火在烧,逼得人直想往冰水里跳,而沈行舟显然像个天然火炉,只是挨着他站都有些无法忍受。
可这个不知死活的火炉竟然从身后拥了过来。
少年人结实的双臂轻而易举圈住林鹿,一只手绕到他身前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揉了一把,下巴垫在林鹿肩上,悄声道:“鹿哥哥并不是真的太监……对吧?”
林鹿浑身一悚,始终紧绷的身子却逐步在沈行舟怀中放松下来。
沈行舟看不见他表情,当他害羞,自以为善解人意地又道:“鹿哥哥放心,阿舟不会说出去的——我知道了,哥哥适才在席上饮了父皇赐的酒罢?”
“……是又如何。”林鹿硬邦邦掷出这几个字。
“那是虎血酒,”沈行舟心满意足地抱着难得安静的林鹿,在他耳畔絮絮地道:“选最烈的酒,加入一注公虎血,充分搅拌后得来的就是虎血酒。”
他没注意到林鹿的呼吸渐渐粗重,仍自顾自说着:“虎血酒不仅能舒筋活骨,还有壮阳之效,平时赏的都是步入中年的成年臣子,鹿哥哥年纪轻,喝下后出现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沈行舟嘿嘿笑了两声,“要不要我帮帮鹿哥哥?教习嬷嬷说过,憋时间长了对身子无益……”
“好啊。”林鹿一口答应。
沈行舟没想到林鹿能同意,还同意得这么快,一时间松了胳膊愣在原地。
林鹿轻轻推开他,率先往竹林更深处走去。
沈行舟见状赶忙跟上。
一刻钟后,两人先后从竹林现身,一前一后走在回程的小道上。
林鹿身上躁动的情绪一扫而空,衣衫皆整,相当平静地走在前头。
而身后隔着一步距离的沈行舟就不怎么体面了。
——身上锦袍乍一看尚很服帖,可若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金尊玉贵的六皇子腰带上下系得颠倒,不易察觉的内衬上沾了几滴可疑的白渍,发冠微乱,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若教御史见了,定要批他仪容有失、败坏皇家风度。
“鹿哥哥……”沈行舟泪汪汪地小声喊他。
林鹿头也不回,甚至加快了步伐,“奴才自问已经与殿下说得清楚明白,今日之事,殿下权当从未发生过。”
“你我到此为止,桥归桥、路归路,尔后便各自为安罢。”
沈行舟实在走不快,一张俊脸皱成苦瓜,只得眼巴巴望着林鹿的背影越走越远,不由忿忿心道:当没发生?说得轻巧,简直疼死人啦!
不过……他终于能宽心,哪怕只有一点,也是值得的。沈行舟想着便弯了嘴角。
待林鹿回到座位时,紫金殿内冗长的宴会仍在继续。
案上冷了的饭食尽被撤走,林鹿落座时面前已摆满热腾腾的佳肴。
喉咙里渴得厉害,林鹿一坐下就给自己斟了杯温茶,急急送到口边一气饮干。
“干什么去了?”纪修予执箸拨弄着一道炙肉,随口问道。
“在殿后竹林里逛了逛,”林鹿这时神色已恢复如常,低头答道:“儿子贪看暮景,回来迟了,还请干爹降罪。”
纪修予掀眸觑他一眼,没再问,夹了一筷子肉填进自己嘴里,“无碍,鹿儿高兴就好。”
林鹿抬手摸摸自己脸颊,没再言语,像刀收入鞘般恢复了往日深沉。
第29章 夜不能寐
林鹿躺在榻上, 安静地睁着双目。
夜已深,屋内没掌灯,月光透过窗牖洒在地上。
【我就是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傻子。林鹿无声做了个口型, 默默翻身,经历了竹林的荒唐事后一点睡意也无。
满脑子都是沈行舟隐忍含泪的明眸, 和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唇。
一股微弱冲劲涌向下腹。
“…………”饶是独身自处, 林鹿面上还是露出几分赧然神色。
这下更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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