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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会记得你的。”
林鹿默默颔首, 扭头便走。
也就没看见背后仓幼羚探寻的目光,和脸上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夜之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沈行舟缺席了后两天的迎夏宴。
林鹿有意无意得知, 六皇子偶感风寒,发了整两日的高热。
“干爹,又要出去?”林鹿在纪修予屋里帮忙整理积压了三天的奏折,正碰上纪修予出门。
宴期一结束,纪修予明显忙碌起来。
纪修予没回答, 只深深看了林鹿一眼,忽然问道:“烁金街上的悦宵楼,去过没?”
林鹿抬眸, 答:“去过。”顿了顿, 补充道:“猫蛋生前带儿子去过一次。”
“如何?”纪修予弯了眉眼,一边整理衣襟一边随口询问。
“环境雅致,菜品极佳。”
“改天干爹也带你去。”纪修予又看了林鹿一眼, 仿佛亲近的长辈一般对他莞尔地笑。
林鹿一口应下,垂眸继续做着手头工作, 不想、也不打算揣摩纪修予话中是否藏着什么深意。
纪修予先前对林鹿百般侮辱、折磨,给林鹿的精神层面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面对纪修予,他甚至不敢生出憎恶、反抗之类的念头,唯有发自心底事事顺从方能在纪修予手下得以生存。
——血泪的教训令林鹿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而在此期间催生出的黑暗面,也让林鹿的心智变得格外强大,遇事皆可冷静处之。
可沈行舟就像是一团烈火,带着不管不顾的冲劲狠狠撞上林鹿冷冻封闭成寒冰的内心,令他不可避免地产生些微动摇。
林鹿默默收捡着书案上的奏折,没有纪修予的允许,他自觉不会过多翻动其中内容。
左不过是些朝堂翻涌,他并不十分在意那些皇子大臣之间的夺权篡势,只本能地听从纪修予安排,就像一只真正被驯养顺良的狗。
也难怪刚一在司礼监露面,林鹿就很快背上诸如走狗、贱奴之类的名声了。
不过骂归骂,这些字句是断不会传进林鹿耳朵的。
转眼临近午膳,林鹿忙完工作也没有等到纪修予回来,于是有小太监毕恭毕敬地询问他是否需要将饭食端进屋,林鹿拒绝了,离开司礼监进了宫。
沈行舟正趴在自己院中的石桌上晒太阳发呆。
“殿下,该用午膳了。”贴身太监凌度自沈行舟展现过所谓“皇子威仪”的东西后变得格外恭顺。
“没胃口。”沈行舟恹恹地道。
由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沈行舟与林鹿初次探索□□的经历并不算十分美妙,作为被动一方的沈行舟还因此受了点轻伤,引得他高烧不止。
不过这个原因只有沈行舟自己知道,他硬着头皮朝夏贵人讨了清热消肿的药膏,吓得这位母亲反复询问是哪里受伤,沈行舟到底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凌度犯了难,“殿下风寒初愈,小厨房做的都是清淡好克化的,哪怕少用些呢?”
还没等沈行舟回答,院门外走进一名宫女,沈行舟瞧去,辨出是夏贵人身边伺候的巧儿。
沈行舟一下闭上眼睛,演技拙劣地佯装睡着,凌度站在一旁看看来人,又看看主子殿下,嘴角尴尬地抽了抽。
“你就是这么伺候你家主子的?”巧儿拧着秀眉走到跟前,张口就对凌度斥责道:“殿下病刚好,你就让他在院子里吹风睡着?”
“不是,我没有……”凌度百口莫辩。
“巧儿姑姑,不是他的错,”沈行舟并没让凌度难堪太久,坐正身子,露出得逞似的笑来,阳光下显得格外澄澈,“是我非要出来,今日阳光这样好,不冷的。”
巧儿是夏贵人身边的老人,从小看着沈行舟长大的,被这样一张纯净的笑脸堵得再说不出一句指责的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柔声道:“殿下,有人找,看服制是司礼监的公公,现被小主请进宫喝茶了,叫奴婢……哎,殿下!跑慢点!”
沈行舟听见“司礼监”三个字就冲了出去。
会是林鹿吗!
他来找自己了?
想到这里,沈行舟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脚下跑得飞快,连病了两日的头脑仿佛都在这一瞬清醒不少。
夏贵人将林鹿引至主位,甚至不敢自己坐上旁边次席,拘谨地立在一旁,恂恂问他亲自到访所为何事。
“贵人客气了,”林鹿也不推辞,自然接过她双手奉过来的热茶,呷了一口道:“奴才只是想找六殿下一起用个午膳而已。”
夏贵人知道自家儿子有个惦念多年的小太监,印象最深的一次便是前些日子禁足期间,沈行舟隔三差五就要闹着出去,还是她以母亲身份施压才让他安分起来。
没想到所谓小太监,竟是当今权宦纪修予面前的红人,她区区一个久不进位份的贵人,也难怪她不敢在林鹿面前自称为主了。
“哎呀呀,公公垂青,真真是舟儿的福气,林公公才是客气了,”夏贵人暗暗松一口气,“已经差人去唤了,还请公公稍等片刻。”
“鹿哥哥!”
话音刚落,沈行舟一脚踏进厅中,正瞅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