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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难过,缓过来就好了。”
仿佛怕林鹿不接受他的说辞,沈行舟无不懊恼地又道:“对不起,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我……嘶。”
林鹿一口狠咬在沈行舟食指上,留下两排深深的齿痕,十指连心,疼得沈行舟几乎在瞬间就漫上泪来。
“废什么话,过来睡觉。”
“…哎!”
待两人各自洗漱后,并排躺在了里间软榻上。
林鹿喝了不少酒,方才一见风,此时竟有些针扎似的头疼,沈行舟撑起半个身子,挨在他旁边替他打圈按揉着太阳穴。
“皇上终归是起了疑的,再加上沈煜杭从旁吹风,仅塞来一个对食,已是最好的情况了。”林鹿轻阖眼皮,斟酌词句说道。
“我知道。”沈行舟小心觑着他神色。
“我方才已与颜如霜说清,会想办法将她送去与楚逸飞团聚。”林鹿继续道,“这下他们欠了你好大一个人情,相信日后会起到预料的作用。”
“我帮他们并未想过会有什么回报!”沈行舟急急辩解,手上按摩动作却没停,“只是……”
林鹿一贯了解沈行舟,这次却没打断他,而是安静等着下文。
沈行舟见林鹿没有睁眼的意思,大着胆子细细看他的容颜,不自觉放柔了声线:“只是不忍再有被世俗束缚的情爱。”
就像你我一样。
沈行舟没说出后半句。
他心思剔透,不愿林鹿因他再承担多余的烦忧。大敌当前,把他的感受排后一些也没关系,他乐得见到林鹿得偿所愿,甚至总觉得为林鹿做的还不够。
这些林鹿都明白。
两人牵绊数年,儿时伊始,沈行舟见过弱小无助的林鹿,见证他无奈为之的蜕变,如今也能时时相伴身边,对他二人来说已是难能可贵的局面,实在没法奢求更多。
他们无力设想未来,只能拼尽全力做好当下应尽的全部。
这就够了。
只是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约无疑在最大程度上触动二人神经,让他们都有些稳不住阵脚,但好在,彼此信任、心意相通,足够支撑二人继续前行。
正当林鹿睡意渐浓,沈行舟也一并躺下时,房间角落却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细响。
此时林鹿迷迷糊糊地陷入半梦半醒之中,沈行舟也同样安静。
半晌无声,只闻刻漏嘀嗒。
突然,沈行舟毫无征兆地从榻上暴然跃起,墙壁悬有挂剑,一抽而出,旋即狠劈向黑暗中的某处!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如若真的有人站在哪里,定会因反应不及时而身上挂彩。
“哦哟。”
破空风声呼啸而过,沈行舟并没有砍到实质的触感——这没有破绽的一剑竟落了空!
一击不中,沈行舟持剑回撤,挡在榻前,与黑暗对峙。
虽然看不真切,但方才一闪而过的影子明显是道人形无误。
室内太过昏暗,若沈行舟能在夜间视物,便会发现那人武功深不可测,在他堪称疾速的一击之下,游刃有余地闪身躲开,半寸不多余,妙到毫巅地险险避开自上而下的剑芒。
就像野兽本能,回避危险宛如呼吸般自然。
如此敏锐果决,世间罕有人能做到。
而沈行舟也在那人不加掩饰的出声之下有所意识,警觉喝问道:“什么人?”
“都住手。”
林鹿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捏着眉心坐起身。
“太没危机意识了吧小鹿,知道现在外面你的人头值多少钱了么?”
此话一出,沈行舟悚然一惊,倒不是因为话中意,而是这人声音就在自己身侧响起。
悄无声息,如同鬼魅。
连他何时挨得这么近都毫无知觉。
沈行舟浑身都绷紧了。
“没事,他不是敌人。”林鹿没什么波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顺了顺沈行舟后背,拽着他坐下来,“你以前见过的,许青野。”
“许……青野?”沈行舟显然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但因着林鹿态度放松下来。
被叫到名字的男子呵呵笑着,弹出一道精光点亮了烛台。
随着火光亮起,沈行舟看清了男人面目,林鹿的声音也一并传来:“六年前秋猎马棚,那个断了手的刺客。”
“原来是你呀小皇子,”许青野十分自来熟地在椅子里坐下,拈着案几上果盘里的果子丢进口里,颇有些稀奇地打量两人:“怎么,当年就看你不一般,现在竟跟小鹿滚到一个被窝里去了吗?”
沈行舟愣愣地看着他。
然后脸上飞上红晕,难为情地浅浅颔首。
林鹿只感觉额角之下突的一跳,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这两人。
许青野爽朗的笑听得人心烦。
门外响起两声叩门,是秦惇的声音:“主子?”
“你这月的月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