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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人,稍有威胁到沈今墨安危的举动,便会毫不犹豫地激射而出。

  沈今墨丝毫不制止手下人持弓对举的做法,反而故作惋惜地摇了摇手指,“看到没,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你根本阻止不了我一点,个没用的,废物。”

  说罢,沈今墨像小时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伸指在沈行舟额上狠戳两下。

  碍于虎视眈眈的弓箭手,沈行舟与林鹿均不敢轻举妄动。

  沈今墨无比满足于沈行舟又恢复成从前那般驯服的模样,眯起眼,黏腻的目光大喇喇转到林鹿身上。

  黑夜深沉,月色仿佛格外关照面前的人,在脸庞上晕出薄薄一层柔光——虽淡漠压着眉眼,却依旧不掩其秾艳昳丽之貌。

  “林秉笔明明貌比西子,却杂务缠身、深居简出,自上次一别,本殿一直没有机会相近,如今终于能再面对面说上话,才知秉笔真真是风华正茂、不减当年吶!”沈今墨一把推开沈行舟,对林鹿容貌的喜爱不加掩饰。

  沈行舟其实无甚所谓沈今墨如何折辱他,但却难以忍受林鹿受到轻佻放浪的言辞挑衅。

  他咬牙攥了拳,死死克制自己想要一拳打烂沈今墨这张嘴的冲动,身体压抑到紧绷,整个人宛若一头蓄势待发的兽。

  林鹿只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就缓解了沈行舟骤然升腾的怒火。

  比起不识时务地与沈今墨好勇斗狠,沈行舟自是无条件选择相信林鹿。

  “听说五殿下前些日子才刚求娶了吏部尚书家好女,奴才还没恭祝殿下新婚喜乐。”林鹿从容上前,不动声色将沈行舟拨去身后,十分自然地朝沈今墨揖了一礼。

  沈今墨微赧,眼中漫上倨傲之色:“提那不解风情之人作甚?”

  “看来五殿下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林鹿慢悠悠同他周旋。

  “我劝秉笔还是歇了心思,别妄想在这拖延什么时间,”沈今墨却一下看穿林鹿所想,“你我说话这会儿功夫,我的人已经控制了整座宫城,啊不,本殿措辞不当,应是‘神兵天降清君侧,反贼手中救宫城’,才对。”

  五皇子沈今墨终是于今夜露出凶相。

  一时得意算什么?笑到最后方称王!

  原来他一直假意依附宣王,实则借沈煜杭之势暗中囤积军中势力,只待一个时机。

  一个理所应当入城逼宫的时机。

  就在近日,他安插在宫中的线人回报,二皇子沈清岸频频动作,先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逼得沈君铎退位让贤,后又对唯一死忠圣上的纪修予下手,扫除一切障碍后,勾结刺客戕害天子性命。

  那么,专属他沈今墨上位的时机,就在今夜。

  ——宣乐帝沈延身死、一干人证物证尚在寝殿来不及销毁之时。

  此时率兵进攻,于情于理都通,皇位、缘由皆有,可谓名正言顺。

  “让奴才猜猜,接下来便是‘有心救驾,无力回天’,以及‘凶徒负隅顽抗,最终全部伏诛’,奴才说得可对?”林鹿依旧神情自若,甚至游刃有余地露了个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五殿下这步棋走得妙极。”

  听出话中恭维之意,本就因成功筹谋而飘飘然的沈今墨更加膨胀,面上浮现出近乎若癫的狂妄来:“秉笔当真与本殿是一路人。”

  却又在余光瞟到沈行舟满目戒备时冷下脸来:“再用这种眼神,本殿叫人剜了你双目!”

  林鹿掩在袍袖下的手,不动声色冲沈行舟一摆。

  沈行舟恨恨别过头去。

  沈今墨更加得意,毫无形象地哈哈狂笑起来。

  于是,他说出了特特来见两人的真实目的:“我的傻弟弟,就你这么个窝囊性子,说不定林秉笔早就厌烦至极,只是还有某些利用价值,才留你到今天。”

  “自古美人配英雄,沈行舟,你也不看看自己,配吗?”

  “你若识相……呵,就算不识相又如何?大局已定,你还能翻了天不成?”沈今墨狠狠唾了一口,似是还不适应自己主掌局面应摆出什么姿态,有些色厉内荏地道:“本殿烦了,不愿与你们浪费口舌。”

  “殿下想做什么,但说无妨。”

  林鹿不卑不亢,目光甚是平静——斗败三皇兄、扳倒纪修予的大周第一权宦,居然堪称温和地同自己对着话,要知道这人曾气得沈煜杭连砸整整三架多宝阁,而如今的态度倒是极大程度地满足了沈今墨的虚荣心。

  沈今墨满面腾上因兴奋而起的潮红,十分露骨地道出要求:“陪我一晚,救一人。”

  “你说什么!”沈行舟只是稍微挪了下脚步,立时飞来一箭射在他脚前,箭速之快险些就扎穿脚背。

  说话之人却不把沈行舟当回事,继续道:“我知道秉笔身边有很多…朋友,除了丑二和刺客,其他像是灵妃娘娘、你的护卫等等,哦差点忘了还有这傻六——他身份特殊,得加码才能保下性命。”

  “嘶……好像不行。”沈今墨突然佯作苦恼思索状。

  “一晚一人着实对本殿不公,”沈今墨摸着下巴,从头到脚扫了林鹿一眼:“这样,日后本殿登基,你也别做秉笔这等累死人不讨好的活计,本殿收你入后宫,当这大周朝的男妃第一人,如何?哈哈哈哈!”

  沈今墨越说越兴奋,竟直接伸手探向林鹿肩头。

  “沈今墨!你真是疯了!”沈行舟不顾身处险地,一把荡开沈今墨急色的手。

  在他动作的同时,甚至更早一瞬,旁边数道箭羽一齐射出,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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