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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有污染的糕点单独挑出来, 扔掉。
随后她拎着茶壶, 动作伶俐地沏好几盏热茶。好好地关上了窗,才从椅子上跳下来, 冲着门口处张开手。
“咔哒”一下,门自动打开。
叶玫、范意和林寄雪就在门口。
范意放下准备再敲的手,先是简单地环视了一圈,把房屋内大致的布局收于眼底, 仔细感知了一番,才迈入其中。
从这里能看到外面明亮的月色。
只是天空被窗格挡了大半,看上去有些割裂。
讲真, 如果没有邀请函的指引,这阁楼倒不好找。
不仅漆黑的池塘是必经之路,还要走过一片布满稻草人的麦田。
阁楼掩藏在层层林木之中, 少部分枝丫上悬挂着气球, 气球不会飞向高空, 稍有不慎就会碰到气球底垂下的系绳。
树林里的分叉路口很多,很容易绕进去,踩入陷阱, 并且迷路。
就算不走树林,不远处也有灭着灯的瓦屋。
规则提及的大部分禁忌都汇聚于此, 多数人会对这附近敬而远之。
也难得路白月能想得出来了。
林寄雪屈膝,向女孩打招呼:“你好呀,我来借宿的。”
女孩往旁边让了让, 示意他们来坐:“欢迎。”
“你们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茶点也在桌子上,饿了的话可以用,都是从外边带来的食物,人能放心吃。”
范意闭上眼睛,须臾又睁开,开门见山道:“路白月呢?”
“他给的地址,怎么没在?”
“嗯?”女孩仰起头。
她似乎没明白,冲范意眨了两下眼,示意他说清楚些。
范意半蹲下来,让自己和小女孩平视。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又软又柔,好显得客气些:“告诉我,路白月到哪里去了?”
“就是这则怪谈真正的核心。”
“路白月……”女孩反应了一会儿,“你说杨昼吗?”
范意:“对。”
杨昼,是路白月的真名。
“他出去了,”女孩回答,“应该晚点就会回来。”
她把凳子拉到三人面前:“你们想找他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等他。”
“你们如果有想要问我的,也可以问,只要我答得上来。”
她的态度很好,情绪平静,仪态端庄。纵使前身是最弱小的诡物地缚灵,也实在罕见。
全然看不出她刚刚在高台之上,用极其冷淡的态度宣读规则,说着将人命玩弄股掌——类似这样的话。
女孩说:“先坐吧,我不会设陷阱的。而且设了也骗不到你们。”
叶玫从善如流,在桌旁坐下。
他顺手拿了块糕点咬了口,冰冰凉凉的。
他问:“死亡预言呢?他有来过吗?”
女孩说:“来过,但他看杨昼不在,就走了。”
范意:“白粥,我说死亡预言,他的身份是什么?”
女孩摇头:“这个我不清楚,身份都是杨昼发的,我是观众,你们也是观众。”
停了停,她指了下林寄雪:“你是旅人。”
“旅人。”
林寄雪轻声重复了一遍,笑道:“这个身份有什么意义吗?
他的声音总像裹了蜜一般,带着股甜丝丝的意味,又像杀人的刀:
“既然无法干涉情节,那就与观众无差,如此,又为什么要和观众区分开来?”
“我不喜欢当旁观者。”他说。
女孩:“因为他的故事就是这样的。”
“需要有一个旅人,作为演员,完成他的目标。”
她说:“这也是他把你们带进来,并予以优待的理由,他需要见证者。”
“不用观众亲身下场,只要等这出戏完整地演绎完,你们就能安全离开。”
林寄雪:“所以?”
女孩说:“旅人是演员。”
“说是不干涉情节……可如果情节原本就是那样呢?”
“怎么能确定你的干涉是干涉,而不是纠正走向?”
意味着什么都可以做。
林寄雪这下确定了,他拍手笑道:“好,可以。”
叶玫说:“为了见证吗?我还以为他这样做,是打算报复。”
“是报复,”女孩说,“报复那些陷他、陷我于不幸之人。”
“报复还不够,他还要用这场戏告诉所有的通灵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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