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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了快一个多月, 若不是他成了怪谈,你们还对此一无所知。”

  “没有了可供你们交换命数的对象,你们偷来的生命,当然得还回去。”

  “现在好了,盛夫人,”对方笑道,“他来报复了。”

  “就没别的办法了?”陈念似乎还想挣扎一下,问,“这样下去,不止是我,你也得死。”

  “他怎么可能放过你,你是出这个主意的人。”

  “没有办法。”

  男人说:“如果你们自始至终都没让他察觉真相,如果他直接死去而没有成为诡物,或许还不会这么麻烦。”

  他拨弄着百叶窗的窗瓣:“可我们在怪谈里,在诡物刻意针对着我们的怪谈当中,还是A级怪谈。”

  “我都不能保证自己没有事。”

  话都说到这里了,陈念心如死灰,瘫软在椅子上。

  她喃喃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男人表现漠然:“你们将苦难强加在旁人身上时,也没有顾及过他们的感受。”

  陈念顿住了。

  她幽深的目光在男人身上停留许久,最终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谢桐。”

  谢桐转过头来。

  ——论坛野榜末位“演员”,擅长变换身份,藏入人群,调动群众情绪,转手翻云覆雨。

  陈念说:“再帮我最后一次吧。”

  “就算会死,我也不求什么了。”

  谢桐:“说。”

  陈念低声道:“我想见见……青禾。”

  “我的女儿。”

  窗外,一只气球低低飞过,越飞越低,坠到地上,风吹着它滚滚地跑。

  *

  陈念的遗愿最终没能实现。

  因为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陈念头顶的吊灯骤然断裂!

  谢桐眼疾手快,快速出手,想把她拉到一边。

  可吊灯太大,距离不够,破裂的玻璃碎片还是扎进了陈念的背部,被吊灯的重量压住,刺得很深很深。

  谢桐抬起吊灯,把陈念救出来。

  她没有立死,也没有因疼痛而惨叫。只是急促地呼吸着,睁着眼,仰头死死凝视着头顶的天花板。

  悬挂吊灯的地方,有被凿过的痕迹。

  在他们对话时,有人在上边偷听。然后动了手脚。

  演出要求吗?

  真是明晃晃的针对。

  “是人为,”谢桐立刻判断道,“不是诡物做的,这伤有救。村里还有医院,我看过,里头有给通灵者的药和止血工具,我送你过去。”

  他原本可以不管陈念。

  但他答应过要让陈念见到盛青禾。

  谢桐向来遵守交易。

  就像当年一样。

  “不去,”陈念抓住谢桐,说话断断续续,“带我……去找青禾……”

  “我可能……活不了多久……”

  谢桐:“我哪里知道你女儿现在在哪?背着受伤的你到处找吗?”

  他带上陈念离开房屋,盛安桐就站在房子外边,背靠着门边的墙壁。

  谢桐与他擦肩而过,自然看到了盛安桐。

  但他懒得理会,径直背着人往社区医院跑。

  盛安桐快步追上去。

  而就在同一时间,花田附近——

  白粥将血红蝴蝶的诅咒攥入手中,抬眸遥遥望了一眼就在不远处的社区医院。

  正当他要带着诅咒离开花田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匕首不知从何处飞出,直直扎进白粥面前的草地里。

  白粥刹住脚步,定在原处,迎面遇上折返回来的范意等人。

  挡住他去路的匕首是林寄雪所为。

  范意抱着胳膊:“你在干嘛呢,周白?”

  “从我们从坟地出来起,就鬼鬼祟祟地待在一边,偷听我们讲话。现在又偷偷摸摸过来,挖血红蝴蝶的残骸。”

  他嘲讽道:“就像是早知道小米会和我们生冲突,蝴蝶的诅咒会入土一样。”

  白粥别过脑袋:“临昕橘,你都发现我了,还一直装没看见演戏,钓我出来,挺过分啊。”

  他不满地嘟哝道:“这次我明明有好好隐藏自己的污染。”

  叶玫:“可是我们橘子是灵鬼呀。”

  他面对着白粥,自豪似的拍拍范意的肩膀,声音带笑:“咱们是你的委托人,有什么不可以和委托人说的,要背地里做事?”

  白粥:……

  既然被抓包,他干脆也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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