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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约的鸟鸣。

  夜幕降临,天边的晚霞逐渐失了色彩。隔着枝繁叶茂的树枝间隙,江饮君抬头看见了满天繁星。一闪一闪地,就像在发光的钻石一样。

  一道暖黄的光线刺破树林里的黑暗,干柴燃烧时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江饮君蹲在河边尝试抓鱼,但衣摆湿透了也没有抓到一只鱼。

  到最后还是西门吹雪亲自出马,他们两个这才避免了饿肚子。

  处理好的鱼被串了起来挂在了火堆上,一根削好的木棍直接插/进了它的嘴里。

  江饮君接过烤鱼的重任,烤前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向西门吹雪保证:他的手艺一绝!

  去了鳞的鱼皮上被划了几个花刀,被火一烤就蜷曲了起来。江饮君一手翻动着翻着白眼的鱼,一手拨弄着火堆。

  事实证明,江饮君并没有说大话。烤的金黄的鱼死得其所,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

  “怎么样?”他把烤鱼递给了西门吹雪,然后瞪大了眼睛期待着盯着对方。

  他的眼神很炽热,比一旁的篝火还要滚烫。西门吹雪握在木棍上的手指微微收紧,然后在江饮君期待的眼神中低头咬了一口鱼。

  “怎么样?怎么样?”

  “尚可。”

  江饮君失落地低头叹了一口气,语气哀怨:“原来只是尚可啊。”

  “很好。”听到他的话后,西门吹雪一顿,然后面不改色地修改了自己的意见。

  而江饮君听到后立刻恢复了活力,十分得意地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猫:“我就说我很厉害的。”

  他尾音微微上挑,像一把小钩子似的,直往人的心里挠。

  西门吹雪发出一个短促的气音,意味不明地看着身边骄傲得意的人。

  果然是只猫。

  简单吃了一点后,天色就已经不早了。由于没有赶到驿站,他们两个只能委屈地先在树林里过一夜了。

  西门吹雪并不挑,他往旁边一坐,背靠着一棵树。然后抱着剑闭上眼睛休息。江饮君在一旁,他对面是还在燃烧的篝火,哪怕离的有些距离,但还是能够感觉到火焰的温度。

  面前的火光驱散了黑暗,但身后仍是一片漆黑。江饮君背靠大树,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剑,另一只手抓着衣角,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平常为了完成事情,迫于无奈他可以克服心中的恐惧。但到了生活中,江饮君还是那个怕高怕鬼,怕黑怕水的胆小鬼。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尤其是生后无边的黑暗,他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他。身后的无边夜色之中隐藏着他不知道的危险。

  他越这么想,心里的恐惧就越深一层。于是江饮君在心里对自己说着“世界上没有鬼,世界上没有鬼。”但他越这么想,脑海里对于鬼的塑造就越深刻。

  终于,江饮君睁开了眼。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然后盯着不远处的篝火发呆。看了一会儿后,他又转移了视线。

  他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西门吹雪。对方看样子已经睡着了,纤长的眼睫毛就那样轻轻的搭着,仿佛在他的眼睛下方停了两只黑色的蝴蝶般。

  江饮君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飞快的看了一眼身后漆黑的树林,然后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西门吹雪。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

  一抹红影不动声色地悄悄移动的,他移动的幅度很小,就像是害怕吵醒另一个人似的。慢慢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

  江饮君屏住了呼吸,然后像个贼似的蹑手蹑脚地接近西门吹雪。

  很好,西门吹雪没有醒。他放轻了步子,一边盯着闭着眼的西门吹雪,一边缓缓地接近。

  直到双方只离了一米远,江饮君才停了下来。

  身边有人,江饮君心里的害怕才减轻了不少。他找了一个地方随意地躺下,然后拽着自己宽大的袖子盖在了身上。

  不远处的篝火快要熄灭,光线有些暗了,但也显得柔和了。

  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消失,另一道呼吸声也逐渐变得平缓。表面上睡着了的西门吹雪睁开眼,侧过头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江饮君。

  对方侧卧着,枕着右臂睡得很熟。他把宽大的袖子展开盖在了身上,冷白的肤色在鲜红的衣服的衬托下如同在发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席地而睡,这天晚上江饮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往西门吹雪怀里钻。

  西门吹雪看了他半天,确定他不会过来后才闭上眼睛睡觉。

  夜里的风声和不远处潺潺的水声格外的催眠,江饮君一夜无梦。

  夏季清晨的气温没有那么的高,甚至说还有一点冷。江饮君悠悠转醒,还没有清醒过来,就冷得打了一个寒颤。

  他吸了吸鼻子,然后就坐在那里发呆。惺忪的睡眼半睁着,深色的瞳孔里写满了迷茫。

  西门吹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少年坐在树下,头半垂着,发丝凌乱,衣衫略有不整。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照在了他的脸上,在他如玉般的脸上描了一层光晕。

  “醒了?”

  “嗯?”江饮君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但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发出的那个气音黏黏糊糊的。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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