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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眼看一截温香软玉卧下来,三千青丝如瀑散开,苏彦浑身绷紧,尤觉下腹一阵暖烫,不由深吸了口气。

  片刻,方伸出搓干了湿汗的双手,重新按揉。

  “……师父不说,皎皎也知道……”小姑娘有了些睡意,上下眼皮几度睁合,眸光细细碎碎,笑意软糯温柔。

  她从他膝上翻了个身,坐起来,两手捧上他面庞,眯着眼睛道,“师父是不是想将计就计,可是皎皎不想你伤害自己……”

  她长而密的睫毛染着一层烛火昏黄的光,几番忽颤,带下一颗泪来,整个人卧上他肩头抱住他。

  苏彦怔在那处,好半晌方抬手轻轻拍过她背脊,哄她入睡。待她呼吸匀称,因疲累而发出细微的鼾声,也没有立刻起身,直到某一处平息松下,才将人抱去榻上。

  长夜无眠,他将袖角放入她掌心,看了她许久。

  此间十二日的夜晚,他都在椒房殿。每日都安静陪她。

  *

  而华虞一行如预料中一样,很是安稳,不曾有不捕风捉影的事发生。如此过中秋盛宴,八月十六,前往上林苑秋狝。

  此番秋狝,受江见月请求,陈婉亦随同前往。大魏母慈子孝,君臣和谐,一派昌盛气象。

  “殿下也是的,公主想要回来,平素您怕伤别离拒她也便罢了。这厢来信,您又何必拒她不让她回来呢。何况陛下都开了口,道是又是中秋又是秋狝,她也想公主。”马车中,素节撩帘看着即将到达的上林苑,不免遗憾道。

  七岁的孩童远赴千里就藩,如何不想生母。头一年还好,但是随着时日流逝,去岁年终原写信回来,想见母亲。然陈婉年后回信,竟是拒绝了。后陈珈成婚,荣嘉原是想随梁王一道回来观礼,陈婉异不同意。直到八月里,国中使臣来访,盛事繁多,小公主再度寄信回来,连江见月都同意了,陈婉却始终拒绝。

  “回来了还是要再去的,分分合合,不如不见。”

  陈婉望向就在眼前的逶迤群山,皇家林园。

  遥想四年前,她有称雄的郎君,聪颖的儿子,自己正当盛年,前程似锦,富贵无极。

  而如今……

  这世间,当真是有报应。

  车驾缓缓停下,侍驾的女官两侧撩开帘帐,陈婉端坐车中,见少年女帝含笑向她走来。

  至她身畔,恭敬伸出双手,扶她臂膀,“母后小心。”

  宗亲,百官,使臣当前,大魏的天子奉母至孝。

  当日晚宴后,各自歇下。

  此番秋弥,还是同四年前一半,全部在建章宫中歇息。

  天子与太后下榻居中的承光殿,宗亲入住西边双阙台,世家居住东边的神明堂,另外开了昭台楼给华虞长公主。

  只是行猎周期更长,除开游玩和宴会的前后共五日,剩余十六日分四场进行。从西到东的顺序,依次是兰天山、以纯山、丁壶林、愈束林。而女帝恐太后触景伤情,特地取消了封凉台上的虎观圈之行。

  因掌管禁军和三千卫的光禄勋夷安长公主不在,苏彦临时接了这差事,同楚王章继,卫尉陈章,内史苏瑜一道护卫安全。

  是夜,江见月招来苏彦,嗔他,“旁人不知,苏彦心知肚明,晓得华虞居心不在此,这会让她给朕挡箭,说不定都愿意。她是牟足了劲要同我们建立信任,届时在长安大街谋刺苏相。何必巴巴得这般辛苦接领禁军,且让陈珈统领便可。再不然,你且交给师兄,左右待你上了皇夫位,也不再领兵了。”

  苏彦也不说话,持着勺搅着一锅香粳米粥,片刻加盖,将火调成文火,慢慢煨着。

  【师妹放心,他也很喜欢你的,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

  江见月托腮坐在他身旁,看着零星一点火苗,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颜。这么多年了,长安城中的少年起来了一茬又一茬,然苏沉璧苏氏七郎,依旧是无数女郎的春闺梦里人。她忽想起不久前苏瑜说的话,忽而就笑了。

  竟是很久前,师父便喜欢皎皎了。

  其实近来,她偶尔也会感觉道苏彦的恍惚和心不在焉,然只要一想到苏瑜这话,心中便重新安定下来。

  “笑什么?”苏彦正在盛粥,转头问她。

  江见月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皎皎高兴,师父定是为了方便给我熬粥,才接了阿姊的位置,这厢可以随意出入我宫殿。”江见月敲了记自己的脑门,“哎,我这榆木脑袋,如何在未央宫时不曾想到!”

  “没轻没重!”苏彦蹙眉,拍开她敲头的手,端给她一盘子山楂蜜饯,自己持勺喂她。

  “慢些,塞不下了——”少女推他的勺子,两塞鼓起。

  “你再多塞点蜜饯啊!”苏彦扫过片刻功夫就只剩了一半的果脯,还欲说话,便也被喂了一颗。

  ……

  上林苑的这场秋狝,如君臣二人所料,从宗亲到世家,从百官到使臣,从兰天山到以纯山,从以纯山再到从丁壶林,行将过半,一切都其乐融融,盛宴不断。

  九月初二,是最后愈束林中的四日行猎。这日陈婉应女帝之邀,又是为显恩荣陪伴华虞长公主,遂一道下场行猎。

  天子亲牵马,扶嫡母上马背。

  陈婉坐在马背上,温慈道,“孤少年时,也曾学习弓马骑射,后来又得先帝教导,还算娴熟。陛下如此孝心,孤甚动容。”

  她放眼群臣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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