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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留于京畿。但因前头见罪主子不敢再提,彷徨无措之际,偶遇杨钊的妻子容氏。杨钊自与苏亭和离后,心中一直有她,对如今的妻子并不太好。容氏遂对苏亭生出怨恨。她与容氏一来二去便熟悉了,容氏道让她除去苏亭,如此便可无需再去幽州,二来可入她身边侍奉,一样能挣前程。

  她犹豫了小半年,终于答应。

  于是,容氏便给了她毒药,她藏在了手中的镯子里,在这日的宴会上下了毒。太子和翁主原是误入副车,是被连累的。

  陈词和镯子奉给苏彦时,苏彦扫过,只觉荒唐不堪。然待看过那个镯子,更觉迷雾重重。

  那个镯子同江见月的珐琅镯相似,只是没有那样精致,而原本藏钢针的地方,乃藏了羽毛。

  呼兰写下下毒的过程,甜汤上来的时候,她弹开羽毛捏在手中,后以汤尚烫让苏亭稍后再用,搁在一边放凉,如此寻着机会以袖遮挡浸入汤中,后迅速拿出。如此下毒成功。

  案子审到这处,苏恪几欲疯癫,拔了簪子就要冲上去刺死她。被苏彦拖住,只斥声问道,“羽毛在何处?”

  皇城中已经传来消息,需要辨别出是鸩鸟身上何处毛羽。她之语没法确定,除非寻到那根羽毛。

  “快说!”苏恪撕心裂肺道。

  那盏汤,苏亭用的最多,两昼夜过去,医官处回禀,他们已经尽人事,只能听天命了。

  呼兰惶惶摇头,颤颤指向前头桌案处。

  苏彦松开苏恪,领医官亲自寻之。

  两炷香的功夫终于找到了,然那寸长的毛羽,沾水染泥,且被脚踏桌压,早就断成数份,根本难辨原貌。

  “贱婢——”苏恪双目赤红,钗环皆散,扑上去抓挠扇打。

  苏彦挥手示意人拖开她,显然呼兰的交代看着动机成立,作案的过程也合理,但细究各种逻辑混乱,可谓乱七八糟。

  且里面直接涉及到了御史大夫杨荣的儿媳容氏,事关储君,便是将御史大夫杨氏一族都拖下了水。还有案上这个镯子,一看手艺便是出自薛谨之手,如此九卿廷尉薛氏一族也被卷入其中。

  就凭这一张嘴,一支笔,局势便成为这般模样。

  显然背后有人指使。

  眼下,呼兰是唯一有可能吐出后背之人的人了。

  “说,何人指使你?”苏彦继续问道。

  被妇人抓打的满脸血痕的侍女,眨着一双眼睛,扫过四下的前郢宗亲,扫过气喘吁吁地苏恪,再看苏彦,提笔写下两字。

  薛谨。

  苏彦不怒反笑,果真又拉一处下水,正欲开口,却见跪在地上戴着手铐铁链的人猛地朝地磕去,欲撞头折颈而死。幸的御史台衙役反应快,一把揪住她有了缓冲,尚留一口气。

  如此模样,是不可能开口了。苏彦合眼道,“用刑!”

  “苏相,可否容妾归去。”

  “也让妾带小儿走吧。”

  “苏相……”

  陆续起身求情的,皆是前郢的宗亲妇孺,哪个能受得住看如此生人剥皮的场面。

  然苏彦临台高坐,眉目清刚,扫过满殿诸人,淡漠开口,“今日凡闭眼不观者,皆以此刑罚加其身。”

  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局根本就是冲长生去的,确切的说是冲大魏。

  欲断国之储君,加害九卿重臣,扰乱朝野和国祚。

  舞阳,赵循、赵律、赵徜,赵徊……前郢宗亲有爵位者在殿十六人,年长或有疾而未入宴者还有二十四人。若以三族论,共计四万人。九族论则有七万人。

  这杜陵邑中,有凶手在,有无辜者在,眼下除了如此震慑,根本一筹莫展。若杀,太多枉死者,何论还有长生等人的解药更无下落。

  仅半个时辰过,地上女子因前头用刑之故,还未剥尽便已经呜呼咽气。殿中血肉模糊,腥气弥漫,有人袍摆湿黄,有人惊叫昏厥。

  苏彦在这晚离开回皇城。

  走时派禁军封禁杜陵邑,与诸人道,“大魏今日虽称不上固若金汤,然相比前郢,也算强悍。诸位且收起心思,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尤似以卵击石。”

  他顿了顿道,“陛下走时曾留话,殿下无碍,一切好说。”

  “诸位且想清楚。”他扫过地上尸体,“否则,她之今日,便是尔等之来日。”

  “苏相!” 舞阳拦下他,指着那女尸体道,“你这是何意?明明此人说了背后之人,您不去查,却在这处威吓吾等,岂有如此道理!”

  “本相自然会查,不会冤枉无辜者,亦不会放过作恶者。”

  归来皇城,乃当夜凌晨,宫门已经下钥。苏彦也未再以特令进宫,毕竟半夜开宫门,即便是面对他,也需要近一个时辰调手续,查检。

  如此天都快亮了。

  他也连着三天两夜没有合眼,这个时候断不能垮下去,遂直径回丞相府囫囵补了个眠。两个时辰后寅时初,遂匆匆赶来椒房殿。

  江见月也刚醒,正看着榻上的孩子出神。

  一路过来,轮值的方桐与他说了大致情况。

  长生中毒最浅,只是因为身子弱,方是第一个毒发的。但是救治及时,眼下尚且控制住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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