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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帷帽拿在手里。

  眼见着要上街,他刚要低头戴上帷帽,就听顾渊峙道:“师兄不用戴了。”

  听了顾渊峙的话后,谢仞遥抬头望去,握着帷帽的手怔在了半空。

  他们面前的街上,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回过神来,谢仞遥走到身旁一家馄饨铺子旁,铺子的棚下摆着两三张木桌,有张桌子上还摆着两碗没吃干净的馄饨。

  谢仞遥上手碰了碰碗壁,是烫的。

  碗旁甚至放着筷子,筷头上还有馄饨烫的水渍。

  “往前推一刻钟,这里都还有人,”谢仞遥沉吟道,他抬头看向顾渊峙,“现在什么时辰了?”

  顾渊峙道:“刚过亥时。”

  谢仞遥想了想,对他道:“走,我们出镇去。”

  顾渊峙跟在他身后往镇外走去:“师兄出镇干什么?”

  “一是去看看玉川子说的另外两个镇子,”谢仞遥走得很快,“二是印证一些东西。”

  镇子并不大,两人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就出了小镇。等走到离镇五里地外后,谢仞遥才停下脚步。

  他将手横在顾渊峙和自己之间,手上是顾渊峙给他的帷帽。

  在两人的注视下,谢仞遥指尖一动,帷帽就消失在了他手上,进了储物戒。

  “灵力恢复了,”谢仞遥心中一松,“只有进了镇子里,灵力才会消失。”

  至此,他们才确定了镇子本身有古怪。

  “走,”顾渊峙道,“去看看另外两个镇子。”

  可当他们沿着田埂重新回到下午来时之处时,却没有看到玉川子话中说的,入夜后会出现的另外两处镇子。

  万顷荷池在深夜中缓慢摇曳,除了荷叶间的摩擦声外,再无其他一点声音。

  谢仞遥静站了片刻后,果断道:“回镇。”

  他道:“今夜出来的肯定不只有我们两个,回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发现。”

  他们回到镇子前,谢仞遥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把匕首,以及王闻清的弟子令牌。

  他咬着匕首,将弟子令牌在腰间系好,就见顾渊峙在盯着他看。

  “有些事情剑不方便,匕首灵巧些,”系好令牌,谢仞遥将匕首拿到手里,问顾渊峙,“你要吗?”

  顾渊峙盯着他红润的唇,朝他伸出手来,道:“师兄有,那我也要一把吧。”

  谢仞遥不理会他伸过来的手,将匕首在袖子里藏好,这才往后退了一步,摊开手笑道:“没了,想要进了镇子自己买。”

  他扳回一局似的,不再理顾渊峙,率先进了镇子。

  顾渊峙就在他身后,看着他垂着腰际轻晃的漆黑长发。直看到这发映在了脑海中,才收回空荡荡的手,轻笑着跟了上去。

  镇子里还是空无一人,却没有丝毫荒凉的气息,像是所有人都只是暂时离开,片刻后就会重新热闹起来。

  越是这样,谢仞遥和顾渊峙走在街上,就越觉得诡异。

  等他们都回到范当归院中时,大部分人都在院子中等着了。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沉沤珠没骨头似地趴在游朝岫身上,歪着头问两人。

  “我们去镇子外逛了一圈,”谢仞遥道,“灵力在镇子外能用,在镇子里就用不了了。”

  他这话一出,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卫松云刷的一声开了扇子,对着燕衔春乐道:“那大不了我们就跑出镇子去。”

  “若你出不去呢?”有道冷静的声音横插了进来。

  玉川子微扬着下颌,看向卫松云:“若谢仞遥和顾渊峙是最后一趟,我们再没法再出这个镇子呢。”

  那他们就是粘板上的鱼肉。

  所有人都静了一瞬。

  “我大师兄的意思是做好万全的准备,”贺泉笑道,“万不可掉以轻心。”

  但他们此时只知镇上的人会消失,至于为何消失,人都去了哪里,谢仞遥一行人一概不知。

  “范当归也不见了,”沉沤珠啧了一声,“这个府上,只有我们了。”

  无名的镇子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沼泽,将他们一行人裹了进去。

  一时乌云蔽空,月光都晦暗了起来。

  “那就先睡觉,”顾渊峙道,“明天等天亮了再查。”

  如今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他们没了灵力,再不好好休息,遇事只会更加被动。

  留了一人守夜后,不过片刻,院中就又恢复了寂静。

  谢仞遥进屋上了床,并没有倒头就睡。

  顾渊峙守夜,就坐在他房门外的门槛上。

  他和衣侧卧在床上,想着后半夜替了顾渊峙,让他也睡一会儿。因而谢仞遥睡得并不深,当他房间门被推开后,他下一瞬就睁开了眼。

  来的是卫松云。

  卫松云满脸的惊慌,窜到床边拉着谢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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