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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去当盛装天道的工具,但绝不要以这种方式。

  王闻清动作一顿, 只觉得第一回听见谢仞遥叫师尊时的酸涩又朝他席卷而来,叫他无处可逃。

  这回, 他叹了口气, 说道:“小遥,师尊撑不住了,你放师尊走吧。”

  他实在是太累了。

  谢仞遥眼眶蓦地一红。

  他手死死地握住仙驭,骨节泛白,说出的话像白雾,刚出口就无力地散了:“师尊,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垂下眸,去看横在两人之间的仙驭,低低地道:“你不能这么对我。”

  王闻清问他:“你不愿意对吗?”

  他声音平和:“你不愿意,我还有别人。顾渊峙有龙的血脉,也可作承接天道的备用之选,是我的第二选择。”

  谢仞遥猛地抬起头,看到了王闻清没什么表情的面孔,听他继续说道:“他如今已经快洗完血了,正是承接天道的最好时机。”

  看到谢仞遥惊讶的神色,王闻清面色不变:“不然你以为钟鼎宗是怎么知道他是龙身的?”

  谢仞遥耳边一阵轰鸣,感觉王闻清接下来的话像是从很远的天际传来。

  “再不行,你师弟师妹,也不是不可以。顾渊峙不必说,你师弟师妹也肯定会愿意为你做这些事。”

  满室的寂静,谢仞遥好久都未说一句话,王闻清看去,见他眼尾慢慢地通红一片,怔怔地好似傻了。

  王闻清心中道:对不起,小遥。

  他手中用力,那被谢仞遥拉回去了的仙驭重新碰到了他的心窝。

  再不犹豫,王闻清手下一用力,仙驭刺破他衣裳皮肉,瞬间涌出了血来。

  谢仞遥如梦初醒,瞳孔一缩,用力地将仙驭朝自己拽来。

  金杖横在中间,陷入了僵持。

  窗外的阳光撒进来,谢仞遥抿着嘴,眼底发狠,分毫不让。

  他心念一动,想要控制着仙驭缩成环,重新回到自己手腕上。

  但心念刚起,仙驭杖身却猛然颤动,竟不听谢仞遥指挥了。

  他和王闻清身边,灵阵乍起,控制着谢仞遥不能再动一分一毫。

  没了谢仞遥的力,仙驭极为顺畅地,一寸寸地往王闻清心脏里钉去。

  谢仞遥大睁着眼,眼见着仙驭从自己手心里一寸寸滑走,脑中连着耳中轰鸣声愈,一股令人胆颤的恐慌和绝望自他心头窜起,他手脚冰凉,后头一阵腥甜,竟是心急地要咳出血来。

  眼尾潮意凝成泪滑下,谢仞遥看向王闻清,眼中都是恳求:“师尊,我们想别的办法…什么我都愿意做…我们用别的办法好不好…”

  王闻清动了。

  他松开手,跪坐起来,一点点往谢仞遥这边挪来。

  仙驭还插着他心窝里,随着他的动作一寸寸钉进去。

  半晌后,王闻清手碰到了他膝盖。

  他袖中滑落了一块冰凉的东西,掉入了谢仞遥怀中——杏花纹样,落琼宗的宗主令。

  “落琼宗的宗主令是师祖亲手攥刻,它既然吸了你的血,就代表师祖认可了你是新的落琼宗宗主。”

  仙驭已经插得够深,王闻清还在往前挪。

  血漫漫地流了一地,他终于够到了谢仞遥肩膀。

  他平日里颇没有师尊模样,甚至于谢仞遥多迁就他,此时攀着周围的手落在谢仞遥肩膀上,沉甸甸的,倒真有了点他人师尊冷静沉着的意味。

  王闻清艰难缓慢地直起了背,第一回语气如此珍重:“以后的每时每刻,你都要忍住,你忍不下来,天道一旦圆满,顾渊峙就会死,你师弟师妹就会死,落琼宗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这些弟子会死,五大陆还有更多人会死。”

  谢仞遥缓缓地仰起了头,与他对视。

  他满脸的泪,整个人抖如筛糠,绝望之上,眼中是慢慢聚集的,无限大的峥嵘悲凉。

  仙驭穿透了王闻清的心脏,顶上了他后背的皮肉,也终于碰到了心脏里的灵根。

  谢仞遥的手还握在另一侧,却连松开都不能。

  像他亲手,将仙驭捅进了师尊心脏。

  灵根被穿透的那瞬,王闻清识海,开始松动。

  平常识海之内,火灵根与一道白气互相交融,无数细小的灵根分支□□地扎根在那抹纯净至极的白气中,用了两千多年的时间,密密麻麻地困住了它,不分彼此。

  此时此刻,这些细小的火红灵根正飞速溃散着。

  王闻清的意识,也如这些灵根,开始慢慢地溃散了。

  他撑着徒弟的肩膀,想了想,发现一切都在回忆里交代清楚了,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时至今日,他似乎终于有些明了,那日崖顶,师祖的心情。

  王闻清抬手,抹去了谢仞遥眼泪,面上这才有了些笑,很平常地问道:“小遥爱顾渊峙,对吗?”

  窗外,游朝岫和卫松云偷听了半日,什么都没听到,正要伸手去推窗户,却不知为何,动作一顿,心中兀地泛起一阵巨大的惊慌。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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