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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

  王闻清擦好了一只眼,谢仞遥在他手里突然挣扎得离开,他只好松开他,任他朝屋子处跑去。

  王闻清跟着望过去——是贞妃午休起来了,正倚在门口看着。

  见他磕磕绊绊地跑过来,贞妃也蹲下了身子,牢牢地接住了他。

  她从怀里掏出绣着梨花的柔软手帕,温柔拂过王闻清用袖子擦红了的脸颊。

  小谢仞遥拽着她衣袖,安安静静地哭了会儿,好像怕她擦泪了,也不用人哄,自己就不哭了。

  贞妃便收起帕子,碰了碰他还湿着的眼睫:“不哭了,就跟着师尊继续练。”

  她弯了弯眼,声音温温柔柔的:“小遥,要活下去,不要娇气。”

  小谢仞遥便这么日复一日的,跟着王闻清练了下去。

  王闻清不知道他认不认得自己,但觉得他应当是不喜欢自己的。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等时间到了的那日,谁都能冷下心来。

  小谢仞遥握着小木剑,每日要挥五千下——幸好因出了宫门就要受欺负,他也不爱出宫门,天天从清晨练到日暮,刚刚好能练完。

  后院有个秋千,他练完剑,就爱在秋千上坐着,看落日隐入红墙,金光拢着他,他安静得像个漂亮精致的玩偶。

  特别是唐皇来的时候。

  贞妃是他后宫,乃至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即便因为她生了个傻子心中不喜,也难免会对这副皮囊燃起欲/望。

  每当他来时,贞妃便不让小谢仞遥回屋。

  又一回唐皇来时,王闻清躺在墙头看了一会儿小谢仞遥后,翻身下了墙。

  等他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个红艳艳的糖葫芦。

  蹲到秋千旁,王闻清拿着糖葫芦在小谢仞遥眼前晃,笑嘻嘻地道:“这个是什么?”

  小谢仞遥死死抓着秋千绳子,小脸崩得紧紧的,但漆黑眼珠跟着冰糖葫芦转,像只被吸引的小狗。

  如此过了半晌,他兀地跳下了秋千。

  王闻清怕他摔着,伸出另一只手臂虚搂住他,却不料小谢仞遥往前走了一步,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从来都只认得娘亲,这是他第一回主动抱自己,他胆子兔子一样小,王闻清登时动都不敢动了,怕吓跑了他。

  小谢仞遥学着他,小小声,在他怀里含含糊糊地问:“这个是什么?”

  王闻清也放轻了声音,嗯了一声,又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笑道:“这个是什么?”

  怀里孩子小小软软的身躯贴着他,白净柔嫩的脸颊紧挨着杂乱红发。

  小谢仞遥想了好久,突然搂紧了王闻清,想明白了似的,坚定地道:“是师尊呀。”

  这是小谢仞遥第一回叫他师尊,王闻清愣在了原地。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却尖锐的酸涩窜进了他胸腔,王闻清想找人说说,但故人都已长绝,他只能仰起头,去望一望天。

  长空湛蓝平静,王闻清望了好久,久到糖葫芦上的糖衣都要化了时,怔怔地流下泪来。

  *

  小谢仞遥长到十七岁的时候,再怎么不出宫,皇室内谁都知道了,贞妃生了个过于漂亮的傻子儿子。

  贞妃能挡住一般侍女太监,却挡不住唐皇数不尽的皇子们。

  那是一个夏日。

  贞妃从唐皇后的赏花宴回来时,没见到谢仞遥如往常第一时间出来,以为他在秋千玩,便绕到后院。

  只一眼,就如五雷轰顶,把她骇得怔在了那里。

  不远处的秋千上,谢仞遥安安静静地坐着,但身前和身后,却各站着一个人。

  身后的人锦冠玉带,面容很生,长着个硕大的鹰钩鼻,应当是哪家的公子。

  谢仞遥的手正被他束缚着,背在身后。

  他身前的那人,贞妃只看背影,都能认出来。

  平日里欺负谢仞遥最狠的,五皇子唐秋旋。

  唐秋旋站在谢仞遥身前,挨着他很近,甚至可以说,是贴在他身上了。

  他俯着身子,整张脸都埋在了谢仞遥颈边,人微微耸/动着。

  而他一只手扣捏着谢仞遥肩膀,另一只手,正放在自己胯/下。

  周围极静,不远处站在两三侍女,低垂着头,没人敢往这边瞧,也没人敢来阻止这一切。

  贞妃的眼珠颤了颤,先看见他身上耸/动的背影,才看清谢仞遥。

  谢仞遥被夹在两人中间,微微仰着颈,少年显然有些难受和抗拒,但却不知道反抗,安安静静地,只微微蹙着眉。

  秋千微晃,带着他往身后的人身上撞去,十七岁的谢仞遥身姿清瘦,晃动间乌发拂过脸颊,渐渐散乱,遮住了梨花一样的柔白。

  贞妃只觉得每一晃,都如一把尖刀,凿在了她心上,直至碎成一摊泥。

  贞妃看见他的那瞬,他也看见了贞妃,谢仞遥眼睛一亮,展开眉,莹润眼角微弯起,朝她露出一个很乖很高兴的笑来。

  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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