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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夫人的腹中,可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准?
万一呢?
万一血脉不纯净,那他王家这诺大的家业岂不是要拱手让人?
所以这继承人还得老二来,老二好歹是亲生的,老二好歹有鸟!
但他这样想是因为他还有别的儿子可以选择,可王夫人就不一样了。
为了儿子,为了自己在王家的地位,王夫人韩氏那叫一个张扬:“摊上这种事也是没办法,所以外头人越说,咱们娘俩就越不能露了怯!所以这宴会还得办,庆祝你好生归来!至于那事……回头娘随意找个人顶上,反正那就是老二为了家主的位置构陷与你,此事绝对不能认!”
韩氏一张脸涨紫,想到自己儿子是在忠武将军府上坏了根子,偏还没有人为动手的痕迹,她就算再恨那个小贱人会勾搭人,此时也不得不忍了这口气,毕竟那肚子里还有她的小孙孙,很可能是唯一的小孙孙,且忍着她!
所以南锦屏将眀修齐扔在家中养胎,自己则身着女装,大摇大摆的应邀前来王家赴宴。
在看到韩氏之时,她脸上的表情算不得多好:“外头多有传言,可我在王家住过几年,那些闲话我却是不信的,夫人别多虑,说不得这就是王家内里的斗争,明……表哥他那般人物,谁能舍得下这等狠手?”
只是她这话越说到最后越没有自信,韩氏听得心中一咯噔,赶忙喊了丫鬟捧过来一个盒子,压低了声音:“王老二构陷明卿之事,你当比任何人更清楚!屏儿,往日我待你是不好,可你我如今……有了这些缘分,你当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又笑着将盒子放在她手边,“说起来你也是老太太的远房侄孙女,正巧今儿来了,我这个当婶娘的,也给你道个喜,这些东西不值当什么,等孩子出世后当个把玩的物件儿倒也使得。”
南锦屏也笑得开怀,让身后的丫鬟将盒子捧下去,倒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夫人客气。”
韩氏视线盯在她的肚子上久久不愿挪开,一时又想到儿子的事情,心头的火怎么也散不下去。
要不是眼前这个小贱人,她儿子还好好的当王家的嫡长公子,往后作为王家的继承人,在这临安城也有一席之地,又怎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偏这个罪魁祸首腹中还有她的乖孙孙,所以心中再是不喜,也不得不能忍耐她,捧着她。
韩氏倒是不担心她会出去说什么,担忧的无非是对方看自己儿子成为一个废人,没有指望,反而一时冲动将肚子里的胎儿打了去,那到头来,就真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开宴的时辰差不多也到了,见她肚子大行动不方便,韩氏甚至体贴的扶了她一把:“当心。”
南锦屏柔柔一笑:“早前倒是不曾享受过夫人的体贴。”
韩氏面色一僵,又重新缓和,“早前是我糊涂。”
南锦屏手腕儿一使劲儿,将她的手给挣脱开去,轻笑一声:“夫人的一时糊涂,可真真是害苦了我。”
韩氏心中一突,突然就有些后悔:招惹她做什么?就这么不远不近的处着不好吗?她又不是个傻的,自己态度与往日转变相差太大,她岂能不怀疑?
岂能不会觉得明卿是真的废了,从而生出外心?
她这边心中惴惴的厉害,偏南锦屏不等她说话,将胳膊搭在了丫鬟的手臂上,慢悠悠地往前走:“我现在身子重了不方便,待会开宴的时候你也别离了我身侧,省得有个什么不方便,叨扰主人家就不妥了。”
娇娇应声:“是,奴婢明白。”
韩氏看着她们主仆离去的背影,咬咬牙,又跺了脚,喊了自家下人过来:“快去跟大公子说一声!”
仆役赶紧跑去通知,不多时,王明卿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自打那日花楼遭受了重创,王明卿整个人暴瘦的厉害,只要一想到自己“名传”整个临安城,甚至这个范围还有像其他城池扩散的趋势,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生生的瘦了小二十斤,不说形容枯稿,但也面色蜡黄,血气骤降,即便面上敷了粉妆,也遮掩不住整个人的苍老和颓败。
偏他自己不觉得如此,人活着就是要有一股劲儿,因而他心中越是明了,这精神上就越是亢奋,所以在这边将人拦下之后,神色癫狂,压根就不像是正常人的模样。
“屏儿,你知道我的,你是知道我的,外面的都是假的!”
南锦屏挥手让面露担忧之色的娇娇下去,看了一眼边上的凉亭,伸手指了过去,而后道:“去那边说吧。”
待坐下之后,又假作不解的开口:“我能知道什么?又发生什么事了吗?王夫人今日开这宴,不就是向众人证明你王家大公子回归了吗?这不是好事儿吗?怎的你还这副模样?”
王明卿起初还能稍稍忍耐,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可是越听到最后他脸色越不好,尤其是最后问他为何这副模样的语气,他好似从中听到了讽刺的意味!
南锦屏叹了口气,道:“外面怎么说的我不管,我就问你一句实话,那些……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废了吗?成了个太监吗?”
王明卿:“……”
你真的废了吗?
成了个太监吗?
不!!!
他没有!
他是个完好的男人!
他即将有自己的子嗣诞生!!!
可谎话不能说一辈子,而这件事,他又不可能叫她出去为自己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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