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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了。”
“我给娘吹吹就好了。”
两人絮絮地说着话,到林宅后,也算得上轻门熟路,自己往书房走去。
林修然正端坐在太师椅上,她顿时噤若寒蝉,乖巧如鸡,这老头是真打啊,力气还贼大。
他考校一番功课,又检查了作业,这回揍了林子垣这小屁孩,主要是他不爱读书,写到后面急了,开始乱画。
林子垣瘪着嘴啪嗒啪嗒掉眼泪,还不敢哭出声。一张小胖脸皱巴到一起,看着可怜极了。
林修然声音冷冷:“若再有下回,便要再添三板。”
他收拾完就走了。
林子坳黑着脸走进来,说他们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很难带,重点又骂了林子垣一顿,还扫射林妙妙背书不认真,磕磕绊绊。
赵云惜:嘻嘻。
她挠了挠脸颊,死道友不死贫道啊,不骂她就成。
“还有你,赵云惜,年岁最长,那手字却并无多少长进。”
林子坳看着赵云惜垮着小脸,却还是冷冷的扔过来一个小盏:“以后每日要写满一小盏的墨水才成。”
赵云惜:不嘻嘻。
唯一没有挨骂的小白圭便格外显眼,林子垣冲着他喷了喷鼻息。
林念念也有些紧张,因为她的作业也有些敷衍。
上课不足一个月,启蒙书籍已经教完了,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都教了。
而下午的琴棋书画,各有涉猎,赵云惜勉强能和林子垣对弈一局,能弹一小段春江秋月,能画一支寒梅,能绣竹叶了。
她很满意。
充实自己的感觉很棒。
想想她又从家里提了十瓶香露来,呈给林修然八瓶,林子坳两瓶。
林子坳小脸紧绷:“贿赂我也没用,该严还是要严,不能堕了我的名声。”
赵云惜看着半大少年,有些无语,冷哼一声:“不要还我。”
林子坳捏紧了瓷瓶,不肯给她。
他身量未成,唇边还有毛茸茸的胡子,又哪里有什么名声。
赵云惜心意到了,就去练字,她的时间恨不得掰成两瓣用,就这都不够。
中间休息时间,她也用来练字了。
林子坳见她刻苦,在心里一叹,她的学识极好,思维开阔,也有灵性,如果是男子,参加科举也未尝不可。
可惜,时下并未有女子科举的先例,她怕是不成。
但他惜才,方会对她严苛。
等回家了,赵云惜就提着礼物往张鉞家去,听说他今日回来。
“大伯、大娘。”她立在门口喊。
刘大娘听见她的声音,笑着来开门,“云娘来了,快进屋坐。”
赵云惜提着东西,笑眯眯道:“我有事寻大伯……”
正说着,张鉞从院里走出来。
见她提着礼物,就斥道:“以后不许提东西!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
“大伯帮我收一千斤的薄荷和一千斤的橘子叶,我做香露用,夏天到了,这样凉凉酸酸的香露,不拘是闻着还是吃着都清爽。”
张鉞闻言顿时很感兴趣,笑着道:“我近来忙着修蜡烛厂,还没来得及管花露的事。”
“那成,薄荷和橘子叶都简单,三日后我给你送去。”他不假思索地点头。
赵云惜这才松口气,温和道:“我跟银楼掌柜合作,他两钱收一瓶花露,近来卖得不错,大伯也该准备起来,要不然被他占了份额,到时候又要闹了。”
江陵虽然大,对花露感兴趣的富人却有数。
张鉞笑眯眯道:“那我往公安卖去,比江陵小点,有几家富户很能吃东西。”
见他不急,赵云惜就也不说了,笑着走了,刘大娘连忙说留她吃饭。
“我娘做好了,就等着我吃回家呢!”
她话音刚落,就见李春容擓着篮子,从他们面前走过。
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巴巴的小孩。
赵云惜:……
可恶,被打脸来得太快。
刘大娘顿时哈哈一笑。
赵云惜跟着婆母一道回家,试着商量:“要不,就不去摆摊卖糯米包油条了,帮我在家做香露,近来要忙一段时日。”
李春容当然没意见,唯独担心时日久不去,摊子被占了。
“占了再找一处,左右赶集的人那样多,咱东西好,不怕不好卖。”
话是这样说,李春容却不肯放弃,少做了一桶,每日还是去。
她舍不得自己的老顾客。
隔了两日,张鉞很快把薄荷、橘子叶送来了,刚好张镇、张文明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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