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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很远就能闻到。

  小白圭皱了皱鼻子,闻到记忆中香甜的味道,就拉着甜甜一起过来坐在小马扎上等吃食。

  就连张镇也诧异:“怎的这样香?”

  猪油、红糖、白面、鸡蛋、红枣,拿出来都是极珍贵的吃食,若不是她做生意赚钱,以前还真舍不得吃。

  赵云惜在打发蛋白时,就在琢磨,现在还没见过白糖,是别处都没有,还是单江陵没有。

  这也是生意可以做。

  她抿了抿嘴,心想,再次感谢天工开物,她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将天工开物给背下来。

  毕竟在现代,各种方便的工具都有,很多物资便宜好买,她当初翻看这本书,纯粹是书翻哪页读哪页,碰巧罢了。

  白糖她也会,等花露安定下来,她要做白糖来吃。

  现在能吃肉了,她又开始馋糖。

  谁能拒绝一口甜食,她不能。

  松软香甜的鸡蛋糕出锅,赵云惜尝了一口,满意地眯起眼睛。

  “春容妹子,在家吗?”外面传来秀兰婶子的声音,紧接着她就走了进来。

  “什么味儿?这样香甜。”

  赵云惜捧着一块递给她,笑着道:“这是红糖鸡蛋糕……”按着给众人解释的话,又给她解释一遍。

  秀兰婶子顿时舍不得吃了,她大大咧咧道:“那得拿回去给小子尝尝,他都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

  她说着,把竹篮里兜着的鸡蛋放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家也想卖糯米包油条,你啥时候去卖,我给你打下手当学徒……”

  李春容本来笑眯眯地接鸡蛋,一听要抢她饭碗,笑容顿时垮了。

  “秀兰嫂子你干啥呀。” 她不高兴道:“那我咋弄啊。”

  她赚钱了,眼瞧着隔三差五去割肉吃,大家都盯着数,自然眼热。

  秀兰婶子讪讪一笑,有些愁:“咱也是邻居这么些年,你也是知道我家八个小子,一人一口糙米,都给我吃穷了。”

  “实在没法子,这才想着赚点银钱,好悬让孩子们吃饱。”

  李春容冲她喷了喷鼻息,还是不高兴,正要起调子骂人,被赵云惜按住了手。

  “秀兰婶子,我先跟你说说这准备工作,每日三更起来备菜,这就不必说了,再就是拉车的牲口,我家买的骡子三两五钱,打的推车要五钱,糯米、白面、猪油、红糖少备些,要一两银子……”

  这也是说给张家人听的,这摊子置办起来,全是刘氏的功劳,她全出了。

  “你也知道,做生意不是包赚的,多的是赔的血本无归。这些都考虑好了,还想跟着我娘卖糯米包油条,我准不拦你。”

  赵云惜笑吟吟地把鸡蛋推回去,诚恳道:“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有好事,我也愿意拉拔,只是有些事实在替不了。”

  秀兰一听摆个巴掌大的小摊,就要砸进去五六两银子,不由得啧啧称奇,嘟囔道:“我要是有五六两银子,我去买良田了。”

  “前两日我娘还在说,家里头活多,想找秀兰婶子帮忙,一日有五个大钱,你看看,是去摆摊还是来做工,都是可以的。”

  赵云惜没想着和邻居闹翻,因此和和气气地说了。

  秀兰婶子反而犹豫起来,那个摆摊成本蛮大,来做工可是现钱。

  她左手举着鸡蛋糕,右手提着篮子,一脸神游地走了。

  李春容对她竖起大拇指。

  村里人花钱那不叫花钱,那叫刮命,穷得一屁股两肋巴,哪还有闲钱置办这些。

  赵云惜见鸡蛋糕多,索性提了一小篮子,又带些花露,牵着小白圭的手,溜溜达达地回娘家。

  刚开始她回家,是快乐打秋风,如今也能想着给娘家捎带些东西了。

  走近猪肉铺,就能听见刘氏把猪骨剁得邦邦响。

  “娘!”她笑着喊了一声。

  把篮子放在钱匣旁,赵云惜挽着袖子就帮她剁筒骨。

  “云娘回来了,你坐着歇歇,别忙活。”刘氏笑得眼都眯缝在一起。

  赵云惜拍拍小白圭,笑着道:“陪你嘎嘎吃鸡蛋糕,给你哥哥姐姐也分了。”

  白圭近来来多了,也不再拘束,拿起用荷叶包着的鸡蛋糕递给刘氏,奶里奶气大大方方道:“嘎嘎吃糕!”

  刘氏俯下身接过,感动地眼圈都红了:“你小时候跟他一样,又乖又甜,都说你娇气,可娘就是稀罕。”

  赵云惜回想以前,心头也跟着一软,笑眯眯地掐着嗓子打趣:“娘亲~云娘要吃糕糕~”

  刘氏:“滚。”

  听得她头皮发麻。

  小白圭一躬身,这才兜着几块鸡蛋糕去找表哥表姐。

  赵云惜帮着装好猪骨,催她:“娘,赶紧尝尝。”

  刘氏知道糕点的滋味好,有些舍不得,砸了咂嘴:“留给孩子吃,我不爱吃甜的。”

  买猪骨的客人也不急着走了,乐呵呵道:“刘嫂子,你不吃给我家孙子吃,瞧瞧我们这口水都快把你这摊子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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