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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全了多年教养恩情。

  张白圭新科高中,衣锦还乡,令赵、张两家喜不自胜。

  他一身绯罗状元袍,头戴二梁冠,披锦簪花,立在人群中,实乃意气风发。

  杨知县连忙上前见礼,这也算中央来人了,怎么也要照看明白。

  而探花郎叶珣,一身进士巾服,青年清瘦俊隽,格外与众不同。

  就连赵云惜也格外不同,一袭青袍淡雅,头戴狄髻。

  张文明盯了她看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心花怒放,眼里再容不得其他,混像高中状元而归的是自己妻子。

  杨知县格外谦和:“恭喜恭喜,这有言道,公子世无双,如今在令郎身上,可算是完美诠释了。”

  张文明骄矜点头。

  张诚呲着大牙笑,他拄着拐杖,拍着张白圭的背,喜不自胜。

  “好孩子好孩子!”

  张白圭一撩袍角,跪下再次磕头。

  张诚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忙把孩子扶起来,笑眯眯道:“别跪了别跪了。”

  他心疼!

  他比自己高中还高兴!

  那些被骂张骞子的时刻还历历在目,谁能想到,他成了!

  张白圭又给杨知县见礼,他一作揖,杨知县便不敢受,他连忙躬得更甚。

  这可是状元郎!按照明朝惯例,金榜题名后,他能直入翰林院,这往后可是内阁之才。

  谁敢怠慢他半分。

  杨知县不过举人出身,又是借着亲人谋来的官,他自然也知道,此次任满,他就要给张文明挪窝了。

  这往后江陵是张家天下,不会让外姓掌控。

  两人略寒暄几句,便有人连忙道:“快回村,歇息片刻。”

  张家台已经立了状元牌匾,路也重新平整过,直通张家小院。

  杨知县觑着张白圭那满意的神色,不由得赞叹,当年院试,他还是个孩子,一转眼,就能掌握他的命脉了。

  果然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瞬间地位不同了。

  杨知县知道,若不是当年在武昌府,顾大人惜才,压了他一届,他会更早登科。

  但登科是为了做官,十三四岁定然做不得官。

  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毫无骄矜之色,面色平和,情绪镇定,实在是大才。

  叶珣视线在人群中巡弋,并无看到记忆中那陌生的人脸,笑了笑,把一切都放下了。

  几人回了张家台。

  置办宴席请了仪仗队吃用,又送了江陵土仪,仪仗队便先回了。

  杨知县见此,也跟着告辞离去。

  张白圭俯身作揖,客气非常。

  待众人坐定,张白圭和叶珣又起身,对着赵云惜磕头,张白圭低声道:“白圭得娘亲多年照料教导,才有如今成就……”

  叶珣纳首就拜:“姐姐待叶珣至诚,从未有星点懈怠,凡吃用道理,和白圭一致无二,如今已逾十年,叶珣铭感五内,不敢忘怀,先有姐姐后有叶珣,珣愿以生命起誓,余生奉养姐姐如同至亲,如违此誓,珣必天打……”

  “哎……”赵云惜连忙打断了他。

  叶珣笑了笑,没再多说。

  人生孤寂,姐姐才是灰暗混沌中的丝光。

  赵云惜连忙扶起两人,含笑道:“快起来快起来!一家人可别说两家话。”

  两人起身后,又被众人带着去祭祀先祖,要去坟头磕头烧纸,告诉先祖这个好消息。

  好一番忙活后,才算是安稳下来。

  张白圭轻轻地舒了口气,眉眼柔和。

  叶珣掐着手心,病弱时不来,高中时不来,那往后,便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谁知——

  “叶家来人了!”门口有小童进来传报。

  叶珣心口重重一跳,心想,若是当面拒绝,也不知可否闹得难堪。

  第96章   张白圭眉眼微动,和叶珣对视一眼,正要出门,被张诚摁住了手。

  张白圭眉眼微动,和叶珣对视一眼,正要出门,被张诚摁住了手。

  张诚一撩袍袖,走出门去。

  他如今胡子花白,拄着拐,瞧着就是个乐呵呵的老头。

  有些话,年轻人不好说,他年纪大了,纵然糊涂些,谁敢和他计较。

  一出小院门,就见一辆青蓬马车停在门口,车下立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壮年男子。

  张诚眉眼微闪,客气问:“这位是……”

  那男人连忙上前来,躬身作揖。

  张诚面上的笑淡了。

  这样谨小慎微,一看就不是主子,自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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