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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除了他猜测中的清瘦青年高拱,还有一面容俊俏的青年,名唤陈以勤,字逸甫,正互相见礼。

  几人寒暄着,往山上走去。

  高拱廊笑声不断,和着陈以勤聊天说话,慢慢地,和张白圭也搭上话了。

  严嵩年迈,但体力极好。

  他爬起山来,仍旧健步如飞,丝毫不输几个新晋庶吉士。

  “当今对尔等多有赞誉,屡屡在本官跟前夸赞你们,诸位同僚定要尽心当差,方不负陛下隆恩。”严嵩神情肃穆,冲着紫禁城方向拱手作揖,满脸都是敬重。

  张白圭立马跟着满脸恭谨地拱手作揖。

  几人往山上走,一路闲谈,严嵩对张居正多有关注,时时听他聊时政相关。

  等到了山顶,严嵩基本就摸清这届状元的想法,心中多有赞赏。

  “瞧着居正,便想起本官年少时,满腔抱负,只想着为国为民。”严嵩笑了笑,满脸褶子都写着心眼,偏偏铺开了,做出慈和面孔。

  张居正双手作揖,神情恭谨,温和道:“居正无状,承蒙大人厚爱,心中万分感怀,必谨记大人所言,分毫不忘。”

  严嵩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道…“别紧张,今日出门来,不论上官下官,只论老友小友,得承蒙你们不弃,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闲逛才是。”

  *

  张居正回家后,只觉后背湿透。

  陪着上峰已然很累,却不曾想,还得陪着上峰的上峰。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眸子亮晶晶的,握着娘亲的手,满脸惊叹地夸赞:“娘亲,你是不知,严大人毫无架子,待我们极为亲厚。”

  “严大人?”赵云惜正在炕鸡蛋饼干,喂新养的小猫崽,笑着问:“严什么?”

  “严嵩。”张白圭掰走一块鸡蛋饼干吃,放了冰糖和鸡蛋,吃起来又酥又香,他很喜欢。

  “严嵩。”赵云惜惊得把嚼碎的鸡蛋饼干都咽了。“你说的是严苛的严,嵩山的嵩?”

  如果白圭的名号是大明第一首辅,那严嵩的名号必然是大明第一巨奸!

  天呐。

  也是听见名人了。

  可惜京城规矩严苛,不如江陵乡下散漫,她不能再贸然出现在其他男人面前。

  天呐!

  那可是严嵩。

  看小白圭对他多有推崇的样子,赵云惜咽了咽口水,小小声道:“人大多有两面,正面和反面,你要多观察观察。”

  叶珣眉眼微眯:“听姐姐的。”

  张白圭想说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到底还是咽下了。

  赵云惜还是跟做梦一样,连吃了两口鸡蛋饼干,这才喂给小猫咪。

  “乖乖长大哦。”

  张白圭兴致勃勃地凑过来,捏着小猫咪的后脖颈,好奇地看着:“它多大了?”

  “一个多月?”赵云惜猜测。

  是王朝晖送来的,他说这是临清狮子猫,一蓝一黄的双色异瞳,雪白的长绒毛,这会儿在他手心喵喵叫,叫得人心都化了。

  “真可爱。”张白圭幽幽赞叹:“小奶猫叫一声,能把我这个硬汉的心萌软。”

  赵云惜:?

  她低头伸到他面前看他,震惊住了。

  “你?硬汉?”她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张白圭幽幽地望着她。

  “我儿最硬汉,虽略有少年感,却更有稳重成熟之态,实乃天下第一硬汉是也。”赵云惜满脸笃定地夸赞。

  张白圭这才收回视线。

  这才差不多。

  叶珣纤白的指节轻抚着小白猫的脑袋,摸得它喵喵叫。

  *

  在翰林院当值,基本按部就班,熟识同僚以后,工作也一步一步熟识,便走上正轨。

  张白圭和叶珣每日上值下值,忙得不亦说乎。

  等入了冬,天稍微冷一点,赵云惜想着要不要囤冬菜,就见邻居买白菜都是成车往家里拉。

  “时时都有菜贩,为何还要囤菜?”她满脸好奇问。

  邻居笑着回她:“你是不知,大雪封路,你想走到菜贩家都难,提前备着,下雪也不愁。现在这天有点遭,不光要备米面粮油菜,还得备着煤炭,这才算备齐全了。”

  赵云惜连忙道谢,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正要去办,就听见小院外头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她没想着跟自家有关,依着计划要锁门出去,结果就见王朝晖笑得灿烂,乐呵呵道:“备了好些冬日物资,想着你一个人不方便,索性给你送些来。”

  他热情又开朗。

  赵云惜被他心情感染,也跟着朗笑出声,温和道:“那要多谢谢你,我这会儿就是要出去备冬菜呢。”

  王朝晖龇着牙笑,笑眯眯道:“那巧了,你若需要什么,尽管去家里找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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