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我是小兵求来的,我算是他的老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斯辉。”
“孙斯……孙哥?”林耀祖默念了一遍名字,突然想起小兵说过,他在西站就靠着跟着孙哥混才有饭吃。孙哥对兄弟算是在西站那顶好的大哥了,为人也大方,就是有些古板。
小兵,我错怪你了!果然,人间尚有真情在,呜呜呜……
林耀祖立即站起来,双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灰尘,恭敬地向孙斯辉握手:“孙哥好!”
孙斯辉一脸奇怪地看向头上缠着纱布、一脸谄媚的林耀祖,突然问道:“确认一下,你是叫林耀祖吧?”
林耀祖眼睛一亮,小鸡啄米:“正是在下。”
孙斯辉点了点头,退后一步,指挥着跟过来的兄弟:“打晕带走。”
林耀祖一脸茫然:“?”
随后,“啊”的一声,林耀祖再次被人打包抗走。
……
一间瓦房里
林耀祖带着头套,呜呜地惨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回他又惹了谁啊?该不会是小兵不想借给他钱,拜托孙哥解决掉他吧?不至于啊,他这不还没借到吗?
“林耀祖是吧?”陈岑冷冷地说道。
“大哥啊,我有钱,我可以签欠条过段时间给你们。只要不害我的命,我什么都好说啊!”林耀祖带着头套,根本看不清人脸,眼前一片漆黑,放大了他内心的恐惧。
“行,不要你的命。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欠人钱的?打牌?不对吧,据我所知,你可是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大哥,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们钱的。”林耀祖泪流满面,这次事要是平了,他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也不出门了,还不行吗?
“我不要你的钱。但如果你不说的话,我说不定会要你的命。”林耀祖带着头套,看不清陈岑似笑非笑的戏谑神色,心里却只发怵,看来这回是遇上那群人的对头了。电视里都这么演,叫做掌握对方罪证,而他林耀祖就是那个无权无势还知道些小秘密的倒霉蛋。
但是他上有林爸林妈,下有傻妞林柠,能活一时是一时吧,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我都说,我全说!好汉饶命!”林耀祖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告饶道,一不做二不休,全盘托出:“那群造假票的人以为我掌握了他们假票的验法,非逼着我把秘密说出来。但我哪晓得,我知道那是假票只是因为有人告诉我那是假的,具体怎么判断的是不知道的。
所以他们无论如何威逼利诱地问我,我也根本说不出来。后来,他们没办法了,又把假票和真票混在一起给我看,见我是真的分辨不出来也就作罢了。
但是他们不可能那么简单地就放过我,就让我买他们的假票,让我签了个五百块的欠条才肯放我回来,否则我就要丧命城外了……”
“买假票?假票呢?”陈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眉头皱紧,语气严肃地问道。
“我这不是还没给钱的嘛,但是欠条是先让我签了,我今年一定是犯冲了,倒霉得很呀……”
“欠条怎么写的?是写的是一般的那种欠款,还是写的货款欠单?”陈岑没理会林耀祖的哭天喊地,他一开始也简单地以为是林耀祖出去鬼混被人算计欠了钱,本想抓过来教训一番,让他收心,顺便帮他把欠款还了,结果却是涉嫌到了目前上面重视的公交车票造假案里去了。
公交车票不像火车票,需要层层检验,并且火车票造假的技术也要难上很多,因此公交车票也让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有了可乘之机。而如果林耀祖被逼着欠了货款欠单,那么如果公交车票造假案一旦被查获,不管林耀祖有没有实际参与假票售卖,那也算是同伙。
“我也记不清了,但是欠条很短,就写了我欠他们五百块,他们的名字也被遮住了,我全程蒙着眼,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
“那你是在哪被他们抓住的?”陈岑听到林耀祖所述的欠条类型只是普通的欠条,这才勉强松了口气,询问了那群人的大致位置,说不定还可以给查案子的公安们提供些线索。
“这我知道!是在城西姜家村西边附近的小路,而且我怀疑那伙人就是姜家村的。”
“为什么?”
“我一开始骑在大路上,结果碰见两壮汉在路边蹲着,我有些怕,就走了小路。结果没想到我明明骑着车,走的还是鲜为人知的小路,都被他们两个走路的追上了,可想而知他们一定对那里的路况很熟悉,至少比我熟。”
“行,那事情就简单了。你也给我签个欠条吧。”陈岑从怀里拿出一根钢笔和一张白纸,“写吧,林耀祖于1986年8月20日向陈岑借款人民币合计伍佰元。哦,记住,数字全部大写。”
“陈岑?”
“山今岑,你应该认识我的。”陈岑一把揭开林耀祖的头套,为了获得他心中未来小舅子的好感,他甚至微微一笑,向林耀祖点头打招呼。
可惜,陈岑忘记了此时的情况。林耀祖长时期处于黑暗之中,突然头套被摘了下来,灯光又太过刺眼。当他强行睁开眼睛朝陈岑看去时,只看见黑乎乎一团的脸和看起来很狰狞的笑容。
“岑哥……”等林耀祖看清了人脸,竟真是他知道的那个陈岑,只能硬着头皮欲哭无泪地打招呼,“岑哥,你这也有假票给我买吗?我要那么多票干什么啊!生火都一辈子用不完……”
陈岑的笑容一凝:“我是帮你把那边的欠款还了,你最近别出城,也别接触那些人,老实呆在家里哪也别去。”
“我肯定再也不出来了,我妈把假都给我请了一周,我今天也不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