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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忆路这才展颜一笑,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摩挲。
他顿了顿,像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般,深呼了一口气:“我记得我才吃过你们家小儿媳的酒席。
这样吧,这周末,叫上他们,来我家里吃顿饭,我刚好那天忙得都还没有见过新娘子长什么样。”
陈耀华一听,身体一僵,正欲开口拒绝说小辈的时间他做不了主,可当他抬头看见周忆路那副热切期待、不容拒绝的模样,心下一横,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陈耀华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却又带着些许恭敬。
他的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泛起了一抹奇怪的感觉,既有些为难,又不敢得罪周局长。
陈耀华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可周忆路还没有打算结束话题,继续好奇问道:“我看你大儿子和大儿媳现在都在公安局里,你的小儿子和儿媳呢?
不如我现在就跟你们一起去吃个夜宵,我请客。”
陈耀华差点眼珠子没有掉下来,面上带着恍然神色:“陈岑和林柠回安平街道派出所了,陈岑的岳母和小舅子在那,他们去看护一下。周局要吃宵夜的话,恐怕就我们几个了。”
周忆路一听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略带怔忡地说道:“不在啊……没事,就我们几个也行。把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去吧。”
“哦,还有。这个……”周忆路显然有些没话找话说,他看着陈耀华,眼神里透着一股别扭劲儿:“老陈啊,我听说你家小儿子有点叛逆,这结婚的年纪未免也太早了。
这做人的道理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尤其是家暴这事儿,万万不能容忍!
还有类似于夜不归宿的这些年轻人的毛病,要是你们管不了,我倒是有空,可以帮忙教育教育。
当然,这些事儿最好压根就别发生,这是做人的底线……”
陈耀华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下暗想:您这管得也太宽了吧!
你比我小好几岁,哪还有年轻者教年长者怎么教育孩子的?
还有上次来报喜的时候,你不还夸我两个儿子争气,怎么现在就开始挑刺儿了?
问题是说的还都是些无稽之谈!
我小儿子哪里惹到你了?
“老陈?”周忆路见陈耀华一直没有开口,心下带上了些许疑虑,该不会真是被他说中了吧?
“您说得对!”陈耀华突然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惊得屋子里的灯泡都抖了三抖,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家那小兔崽子要是敢犯浑”
陈耀华尾音陡然拔高八度,活像给新警员训话:“我亲自给他上手铐!”
周忆路看着陈耀华前后状态的丝滑转变,眼里闪过错愕,直愣愣地点头,表示信服。
……
夜幕笼罩了整个京市,陈子安和吴道玄并肩倚在公安局一处的墙角下,昏暗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而两人的脚下是零散的烟头,两人各自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
吴道玄吐出一口烟雾,借着这烟雾的掩护,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子安,你这事问我算是问对了。”
他的眼神在烟雾中闪烁,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吴道玄,正是周忆路身边的秘书助理。
陈子安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好奇和探究,他轻轻弹了弹手中的烟,火星溅落在地面上,瞬间熄灭。
他继续问道:“怎么,里面有说头?”
陈子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意味。
吴道玄上学时就是有名的“大嘴巴”,有点事根本就藏不住,巴不得别人来问他。
工作后因为工作的性质,他时常忍耐,可如今能和老同学聊聊自己上司的八卦,那对他来说可是一次难得的“珍馐”。
吴道玄轻笑了一声,掐灭了烟头,瞧了瞧周围,见没人后才说道:“你知道咱们局长的妹妹,嫁得是什么人吗?”
“刘家那一辈的长子,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听说他们早有婚约。”
吴道玄轻嗤一声,小声道:“所以我说,你还不够了解,这里面的门道大得很呐。
我领导的妹妹周瑾女士,确确实实是与刘家的那位从小定下了婚约。
但是呢,他们多久结婚的?我告诉你,是78年才结的,那时候周瑾都已经三十二岁了!
只是这事不光彩,对外说的都是早就结了。”他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似乎对这件事的内幕了如指掌。
“为什么这么晚?”
“还不是那几年,周家受到了牵连,全家都被贬了。
就连我们周局,都是在豫市劳改过,挨了好几年的饿的。
只要事情差不多快结束了,刘家见周家罪名差不多洗清了,加上刘家的那个又着实喜欢周瑾,多年未婚,刘家这才肯伸出援手。
否则,我们周局说不定都还在公厕里洗厕所呢!”吴道玄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但随即释然,“不过啊,虽说人家刘家没有在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甚至说只要当初事发的时候刘家长子就娶了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