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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瞪眼地盯向陈岑。

  可他又对其无可奈何,只能自己软了态度,给自己找太假下:“你那天有什么事?若是不重要就推了,毕竟人领导亲自点了你们的名,还让你们务必也去。若是不去,就太失礼了。”

  林柠倒吸一口凉气,头压得更低了。

  陈岑却愈发张狂,毫不掩饰地回应:“真有事。”

  “什么事?” 陈耀华的目光如审讯犯人般严厉地落在陈岑身上。

  陈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口编造道:“那天我们要去给林耀祖践行,他要入伍了。”

  其实这话也不算凭空捏造。

  京市入伍的时间定在五天后,林妈早说过让他们挑个时间一起聚一下,只是具体哪天还没定,全看陈岑和林柠的安排。

  现在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推脱掉周局长的饭局,何乐而不为呢?

  陈耀华一听,心中的疑虑消去了大半。

  他自然是知道林耀祖即将入伍的消息的,但他仍有些怀疑陈岑是否在故意骗他,毕竟这时间点未免太过巧合了。

  于是,他又将目光转向林柠,想从她那里得到印证。

  林柠当然是恨不得随便找个理由不去赴那场饭局,于是坚定地点头,肯定且认定地支持了陈岑所说的理由。

  陈耀华虽然知道这样会冒着得罪领导的风险,但是他也无所谓了,反正真硬逼着这小子去赴宴,说不定心里有怨的陈岑还要惹出更大的祸事。

  陈耀华便不再提这事了。

  然而,就在这时,陈子安轻咳一声,试探着对陈耀华说:“其实,林柠家也邀请了我们……”

  看来,大家都不是很想去赴这场饭局。

  不过这两兄弟这一个已经跑了,另一个自然不可能放过。

  陈耀华毫不犹豫地说道:“那你推了便是,林柠不会介意的。”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林柠身上,就连陈父也故意咳嗽了一声,似乎在等待林柠的反应。

  林柠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硬着头皮,抱着食贫道不死道友的心态,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介意。

  陈耀华见状,这才长舒一口气,彻底安下心来。

  他重新端起酒杯,与陈老爷子继续推杯换盏,气氛也渐渐恢复如初。

  唯有心里明白这很有可能是一场鸿门宴的陈子安一脸黑线。

  ……

  此时此刻,周家内气氛凝重,透着股阴冷。

  周瑾斜靠在沙发背上,面前茶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她却一口未动。

  吊灯冷光斜劈过她的鼻梁,在眼窝处投下半月形阴翳。

  周瑾看向窗边半枯的雏菊,那是她上个月从嫂嫂墓前带回来的。

  周瑾冷笑一声,态度却是软化了下来,终究是愿意开口说话了:“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以我的名义给林柠婚礼给红封!”

  周忆路尴尬地擦拭着头上的汗,解释道:“那是给陈家人看的,我这不是想要告诉他们,林柠也是有靠山的。”

  “靠山?”她忽然轻笑,腕间欧米茄的镀金表链带在腕骨上勒出紫痕,可这是他们母亲仅存的遗物,“难道你这个舅舅的名头还不够吗?又何必需要我?”

  望着那块腕表,周忆路听见自己声音像被钉子扎破的轮胎,没底气极了:“瑾妹,如今刘家已经大不如前,我们不用忌惮他们,我能够尽全力地补偿你的遗憾。”

  听到这,周瑾眼底的嘲讽意味更浓:“可当初若是没有人家刘家,你又如何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周局长?”

  周瑾对刘家的态度,与周忆路的仇视截然不同。

  在她看来,世间之事,不过都是等价交换,刘家与林家皆是如此。

  她并不认为自己吃了亏,自然也无怨天尤人之必要。

  更何况,她还得感谢刘家。

  若非刘家当年愿意施以援手,她亲嫂嫂的孩子又如何能保住?

  她亲哥哥的身份又如何能恢复?

  甚至她父母的冤屈又怎么能得以洗清?

  虽说是交易,可是,她周瑾,得念恩啊……

  可瞧瞧周忆路这模样,那外人还会以为付出了代价的人是他呐,她周瑾尚没有如此不忿,周忆路却这番姿态,不论真心与否,都让周瑾觉得恶心。

  周忆路对于刘家,是一种复杂情绪下的仇视。

  他们刚遇难时刘家的漠视,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人之常情,他根本不会因此而怨恨上他人。

  可是,他恨的是骗了自己的刘家。

  当初,在豫市走投无路的周忆路被刘家找到。

  他们提出愿意帮助他平反,并救治他那因怀孕大出血而无法入院的妻子,条件只是让他同意刘家长子与周瑾的婚事。

  那时的周忆路,身处无助的境地,妻子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

  刘家告诉他,刘家长子为了等周瑾多年未娶,两人在出事前也是情投意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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