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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亲自提着两盒特供的红木礼盒,在寒冬腊月红着鼻子吸溜着鼻涕站在你们家门口,等着你的同意才能踏入家门。

  换做是你,你能把他赶出去吗?

  更何况这人还是你们父亲的顶头上司,在一定的程度上能够决定你们一家人的前途未来。

  正所谓“富贵也能淫,威武也能屈”。

  林柠和陈岑是俗人,他们选择遵守这至理名言。

  自从知道林柠怀孕后,周忆路几乎是有空便会登门拜访,每一次手上都会提着一些适合孕妇滋补的中药材,什么人参海参,什么口服液五粮液,通通都不带重样的。

  纵使林柠心中有些不喜,但是周忆路每次的度都拿捏得很好,一般放下东西再聊一会儿就走了,从来不会硬要在林柠家呆到天荒地老。

  见周忆路再次登门,林柠便点了点头,而假装之前从来不知道真相、前一周才从林柠口中得知她的身世的陈岑这才赶忙去迎接。

  陈岑掀开厚重的棉门帘时,周忆路正用翻毛皮鞋尖碾着门槛下的冰碴。

  他手里提着的油纸包渗出德州扒鸡的酱香,另一只网兜里芝麻糖结着白霜,活像冻僵的蜘蛛网,看样子是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算日子周局长也有些日子没来了。

  “小陈啊,这是我从外地带回来的特产……”周忆路的声音卡在半空。

  因为陈岑走近后惊讶地发现,周忆路的背后还藏着一团臃肿的暗影,那是个裹着枣红呢子大衣的女士,手里也提着件东西,不过很大,看样子是件黑色的皮草。

  这正是周瑾。

  这也是周瑾第一次出现在林柠和陈岑家门前。

  感受着陈岑的打量,面容姣好气质优雅的周瑾点了点头,讪讪一笑。

  随即,在陈岑错愕的目光中,兄妹二人硬着头皮步入了这院子。

  周瑾的到来,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终究是打破了生活的宁静。

  林柠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垂眸,发丝垂落在脸侧,遮掩住复杂情绪。

  对这位突然出现的生母,她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既没有被遗弃的隐痛,也没有那所谓的夹杂着血脉相连的微妙悸动。

  说真的,她真的只是把周瑾当做了陌生人。

  因为她已经过了需要母爱的年纪,而且陈岑把她养得极好,她不需要在其他方面去汲取爱意了。

  所以她对于周瑾的出现既不愤世嫉俗,也不感天动地。

  她的态度就像是对待过年时家里总难免会出现的那些稍微有些讨厌的亲戚般罢了。

  陈岑站在林柠一旁,眼神警惕又疏离,像只护崽的猫。

  他轻咳一声,打破沉寂,声音却也透着生硬:“要不,先坐吧。”

  周忆路赶忙上前两步,试图缓和气氛:“快,来,先吃东西。”

  他将德州扒鸡和芝麻糖往桌上一搁,油纸展开时发出的窸窣声,在这静谧空间里格外响亮。

  “这皮衣是瑾妹从俄国出差时特意带回来的,想着日子冷了,这皮草也能稍许挡些风寒……”周忆路突然清了清嗓子,夹在不说话的周瑾和林柠之间,只得努力地替两人缓和。

  这得亏是林柠和陈岑不清楚当年事情的原委,不知道周忆路这才周瑾选择抛夫弃女的重要导火索,不然这周局长的面子也会变得不好使了。

  “周女士真是费心了。”林柠冷声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疏离。

  周忆路尴尬地笑笑:“哪里哪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而这时,茶壶突然嘶鸣,盖过了周忆路喉咙里滚动的干笑。

  陈岑见水开了,便又往两个搪瓷缸里倒入热水泡茶,递给了来做客的两人。

  “柠柠,试试尺码?”周忆路往前递的动作太急,皮衣袖管扫落茶几上的搪瓷缸,使得茶水直接倒在了桌上,差一点就将这件做工精致的皮草也沾上茶渍。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使得所有人都集中在了看上去有些笨手笨脚的周忆路身上。

  当周忆路在陈岑的帮助下处理好桌上的茶水时,周瑾和林柠的目光同时从其身上抬起,两人的目光也因此意外交汇,林柠只觉得时间仿佛凝滞住了。

  然而,这一切似乎并未引起周忆路和陈岑的注意。

  两人反而趁着处理茶水的间隙,聊起了除夕夜的安排。

  周忆路率先开口,说出了今天的说辞:“我想着咱们两家住得近,但除夕夜我和瑾妹可能都要忙。

  秦鹿和念恩两个孩子很久没过个正经的除夕了。

  人多热闹些好,所以想问问柠柠和陈岑,能不能在你们过除夕的时候,捎带上两个孩子。

  放心,他们绝对不调皮。”

  其实,周忆路每次来都会找些别的借口,问问林柠工作上有没有不顺心的,问问陈岑的铺子经营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混混找麻烦。

  总之就是不提他是来看望亲侄女和侄女肚子里孩子的。

  好似所有人都对这件事情心照不宣了。

  “您可以直接跟家父提一声就行了,何必将这等事情同我们这些晚辈商量呢?”陈岑微微一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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