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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上,凯文总是这样,为了睡觉,不吹干头发,不把自己“准备”好,甚至不要前戏。
“我睡了,我老弟没睡,他在等一个归宿。”陈宇枫的幽默总是很硬,他永远学不会那种英式绅士的委婉,他转过身来,手指插进那人金丝里轻柔地把额前的碎发捋过头顶,刚想发力,又柔声下来:“你这样会感冒的。”
“我可没那么脆弱,快点。”凯文急着拉过被子要把自己缩进他怀里,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提了起来。
“今夜还很漫长。”陈宇枫坏笑着靠近他,凝视着他的眼睛,一道锋芒闪过,接着拉起他胳膊进了洗手间。
他极不情愿的跟在后面,脚步绵软,电量不足已然快要关机,却被他拉着甩过来甩过去,然后摁在洗手台上,拿过吹风机就对着他的头发胡乱的吹。
吹头发这种暧昧的举动,一边吹一边揉,惹得他舒服的打着哈欠,眼角都溢出了困倦的生理性泪水。
吹干了以后,牵着他手拖回了床上。
“我累。”他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好像要他饶了他一次的话来,但胳膊却诚实的绕过他的脖子,大腿也结结实实的贴在了那人的小腹上。
实际上他真的累了,比赛的后十分钟他就累了,他俯在他耳侧,含住他的耳垂,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心软了。
是顺着他免了前戏还是逆着他两面烙成猫饼,一时让他感到为难。
“你累你躺着。”终于狠了狠心,谁让他释放出需要得到满足的恬静又柔软的神态的,就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些许浪荡。
柔光下不用想都知道他全身粉嫩……
不愧是欧洲人,不过陈宇枫并不知道,再遇到他之前,它很少抬头,在经历了诸多精神打击和没有启齿的更为复杂的情感压抑后,他把自己的……深埋,就像剃度了一样深深的藏匿起来,以至于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穿好内裤和打底裤,不许别人窥视,在比赛中张弛的大腿难免嘞出鼓包,让人感叹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其实很有料。
凯文伸手拢在他的后脑,似乎对他的……感到极为满意,便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腰,这一动作好像触怒了他,男人按下了暂停键,托着他的鼙鼓翻了过去。
“!……”紧张的情绪让他再次绷紧了背部,可他真的一点劲儿都没有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发出微微粗重的喘息声,额头又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陈宇枫知道,他不会这么鲁莽,他爱护他,直到他做好了准备并勇于接受和盘托出的那一天。
为了对方的竞技状态和不让他感到一点点的疼痛不适,他始终没有过界,在这个体贴入微的亚洲人心里,他很想占有他,就像保持永不服输的执拗态度,凌驾又爱惜的掌控他身体,包括他情绪的释放,享受过程的酣畅,以及过后疲态的安抚和舒缓,这一切,他认为都是他的责任。
或许可能因为,凯文曾在自己最脆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他打开了一扇门,而他真诚虔诚的接过那双曾经饱尝过伤病、背叛、抛弃、遗憾和无言的泪水的手,在蜿蜒崎岖也愈发明朗的道路上走的更加坚定有力,于是这份他小心翼翼珍藏的爱意再也无法割舍,如今变成了沉甸甸的责任扛在他单薄而有力的肩膀上。
……(两面煎成猫饼,没有了,一滴,都没有了。)
一片狼藉过后,凯文又损失了一条床单。
“我喜欢每一场比赛。”陈宇枫搂着在他怀里打着小呼噜的毛茸茸的大猫说道。
“为什么?”猫咪光秃秃的指尖在他胸前轻轻地剐蹭。
“因为第二天可以和你睡一天。”陈宇枫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
“没点正事。”
“睡觉也是正事,至少对你来说。”
“我说,你还是有点浪漫在身上的。
“那当然,我是踢球里面最会写诗的人,会承包你一辈子的浪漫。”
一股黏糊又清澈的情感在他们亲密的距离间缓缓升起。
有什么能比得上在阴天下雨的日子里搂着猫狠狠睡觉这么美丽的事呢。
结果,两个人的手机在第二天的清晨先后不礼貌的响了。
先是凯文的手机响,如果是陈宇枫的先响,凯文就会踹他一脚,让他挂掉或者出去接。
他的响了,眼皮也抬不动,半天才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一条雪白的胳膊在床头摸索着,拿过来也没看号码就接了起来,然后就无语了。
还没来得及发现他的异样,陈宇枫的手机也响了。为了保护他们同居的隐私,陈宇枫拿着手机出去了。
突如其来的问候让凯文一时无语凝噎,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凯文,好久不见了,很想你。”
“……”
“我猜,你还没起床吧。”
“你礼貌吗?”凯文冷冷的丢过去一句荷兰语。
“哈哈…”那人似乎猜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抱歉,凯文,在你清醒的时候我猜你不会接我的电话,于是,我冒昧也大胆尝试了一下。”
“……”凯文困意被吓走,确切地说是被死去的记忆强行驱赶走,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
“凯文,我想见你一面,在英国的最后一次。”那人似乎有什么执念,在时隔近两年没有任何交集的情况下,突然主动提出要见面,令人一时难以消化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见凯文迟迟不回答,那人接着说:“我退役以后,以为自己会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