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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更是看得怒从心头起,她大声喝道:“平儿,告诉这个贱.人,她要去哪儿!”
平儿站在门帘外,却久久没有言语,这让王熙凤更怒,她怒声斥道:“平儿。”
“主子,”好半晌,平儿终于发出声音,但她的嗓子,却比尤二姐抖得更加厉害,她哆嗦着退进了屋子里。
不等王熙凤发怒,却见紧随着平儿身后进来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禁卫。
“这事御敕国公府,你们要造反不成!”贾琏哑得无法言语,还是王熙凤推开他,站在禁卫面前,厉声呵斥。
为首的禁军见着面对他们还能泰然自若的王熙凤,暗道一句可惜,说出的话却冷厉地不近人情:“荣国公府贾琏,国孝家孝期间偷娶二房,私自有孕,请与我们走一遭。”
“你放开我,我是宫中贵妃的兄弟,你们敢对我无礼。”贾琏挣扎着要从禁卫手中脱身,却只觉着自己的肩膀犹如被铁爪抓住一般,半点都动弹不得,他只能色厉内苒地喊叫着,试图让人看在宫中贵妃的份上,放过他们。
然而这次过来的禁卫,是康熙的心腹,对后宫情形不说一清二楚,大概还是明白,谁都知晓,在钮祜禄贵妃去了后,宫中便是四妃的天下,至于贾家的贵妃,不过是个摆设,既无宠又无权,不说谁都能踩上两脚,但在宫中确实没什么存在感。
贾琏将贾贵妃搬出来的行为,不过是徒招人笑话罢了。
那禁卫被贾琏吵得心烦,转眼见着另一打扮华丽,穿金戴银不似丫鬟的女子,当即笑出声来:“这便是你偷娶的女子了?果然是个绝色美人。”
被这禁卫狎昵的笑声惹得心烦,贾琏更怕尤二姐被拉去受审,做实他的罪证,他脸色灰败喊道:“这人与我没有关系,奶奶心善,刚给她许了人家,正准备让他们出去成亲。”
尤二姐倏地抬头,煞白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贾琏,嘴唇颤抖着便想说话,王熙凤一个健步上来,抓住尤二姐的手,哭着向禁卫说道:“这位大人,我们爷最是本份人,不知是谁造了这种谣言,还请您查清楚,还他一个公道。”
禁卫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熙凤,也不多说,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将贾琏押走。
贾琏一走,荣国府里可算是乱成了一团,先不说尤二姐如何仓皇哭泣,此时已经没有人顾得上她,就连王熙凤,都一心想着将贾琏捞出来。
然而荣宁二府在朝堂上早就说不上话,不过是有个空壳子罢了,走出去应酬交际还成,真遇见事了,没几家真的应承帮忙。
更何况荣国府里的男人,贾赦沉迷女色,贾政外放出京,贾宝玉只顾风月,贾环贾兰等人年岁更小,也撑不起家里的摊子。
素日里荣国府里对外交往办事,都是贾琏一力应承,贾琏被带走后,他们就连想走门路,都不知该找谁。
关键时刻,还是久不理事的贾母站了出来,她带着从库房中取出的银票,亲自去宁国府请贾珍出去打点,等回了荣国府,又取了信纸,亲自给亲朋故旧写信。
黛玉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收到了贾母的亲笔信。
第174章 惩罚
雾霭深深,浓云压地,炭盆里的火烧了一晚上,已经全部燃尽,只余下灰白的余烬。
黛玉睡在被子里,大红百子被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瓷白的脸上有着一到绯红的压痕,却让她看着格外娇憨。
“福晋,老太太使人给您送了信过来。”贾府的下人惶急难言,只不停说事态紧急,贾母叮嘱一定要让黛玉尽快看。
雪雁见此情景,也不敢怠慢,瞧着快到黛玉日常起床的时辰,便掀开帐子,轻声唤醒。
雪白的胳膊从被子中伸出,黛玉虚虚拢着被子,倚着床头坐着,接过雪雁送来的信,一目十行看完。
“什么东西?”惺忪的声音传来,一双肌肉遒劲的手从身后将黛玉搂住。
手一松,信纸飘零在地,洁白的信笺上,是潦草的字迹。
“外祖母的信。”黛玉声音带着未醒的哑,却又扣人心弦。
胤祺探身倾过,虚虚地罩着黛玉,从地上将那信纸捡起,匆匆看完,胤祺浓眉高高挑起,简直要气笑出来:“他们真是…”
胤祺哪里想到,他给胤祉挖的坑,却将贾家坑了进去,他担心地看着黛玉:“我入宫去向皇阿玛求情?反正我本来就是不通礼法的阿哥,皇阿玛我不会惩罚多重。”
“嘘!”黛玉转过身子,细长的手指压在胤祺的嘴上,她白了胤祺一眼:“你忘了我父亲之前的嘱咐了?万岁爷大怒,你又何苦触这个霉头。”
胤祺手上用力,黛玉往后倒在他的怀里,只觉着背上一片热意,耳畔被吐息沾得发痒:“不过是挨顿训斥而已。
挂在床边的帐子被这番动作牵扯到,逶迤着散落下来,拔步床里重又昏昏暗暗。
帐子中热意愈发地浓,黛玉扭着身子从胤祺怀中退出,她白了一眼,昏暗的帐子中,只见着黛玉的眼神格外明亮:“你说得都是什么话,贾琏被带走,那是他活该,反正万岁爷也没打算大开杀戒,有什么事该受着的就让他们受着,免得日后他们又打着你的旗号,在外头做混账事。”
贾家男人在外头行走,难免扯着元春这贵妃的虎皮做大旗,很是做了些仗势欺人的勾当,可惜元春本本分分的一个人,被外头的亲戚带累了名声。
胤祺低低笑了,声音沉沉:“你真忍心,那我就真不管了。”
“不管!”黛玉态度格外坚决,康熙本就不是一个弑杀的皇帝,这件事情三阿哥胤祉也牵扯在其中,即使康熙再怒,也得考虑着胤祉,不会到要人性命的地步,黛玉便也懒得禟那滩浑水。
“皇阿玛一心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