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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总有一天,她要用钱砸死这个沈雁。
真穷鬼萧阁老绽开笑颜,她牵过眼露凶光的何知云:“好啦,何大掌柜,快快上楼吧。”
她们的房间和沈雁的相邻,简单收拾后三人在大堂用饭。
此时正是晚膳的时候,店里坐了不少正在高谈阔论的人。
“你们听说了吗,太原失陷了。”一个粗犷的汉子说。
“什么?”
“什么!”
“我*去过太原,修得那么好的城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破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叫道,“而且朝廷不是派兵去了吗,援军呢?”
那汉子醉酒的脸上一片红:“你叫什么,援军当然是还在路上了。况且太原失陷也不是没有援军的问题。”
他举起酒缸,咕噜咕噜喝下去。
周围人被他弄得心慌意乱的,一人骂道:“胡三,喝不死你的,还不快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当然是因为军中高层里出了叛徒。
存玉尝了一著青菜,当时山洞外那两人的话她可没忘,跑到太原的河东军中有尖细,与阿史那内外勾结,将太原拱手让人。
她的眼神冷下去,消息竟然都传到这么偏的地方来了。
胡三伏在桌上,哇一声哭出来:“城里有人给突厥军开了城门,大军涌进去屠杀了一天一夜。”
“我本来是要进去看我老友的,可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到了。”
店里的众人哗然。
书生气红了脸:“突厥人真是猪狗不如。”
其他人也一脸怒气,怒火下是藏不住的担忧恐慌。
太原都破了,那长安呢?突厥兵现在盘踞在哪里,又准备在哪里进行下一场屠杀呢?
这顿饭食不知味。
巨大的落日在窗前孤寂地沉下去,墨黑的群山被风吹响,发出悲伤的低泣。
轩窗里,燃了半截的蜡烛流下细细的烛泪。
知云握着剪刀剪短了跃动的烛花。
“沈雁方才去找人打听了,咱们没有此地的官册,只能坐黑车进松昌县,明早的第一趟车在辰时。”
“我们到了松昌县,便可去县衙派官差给卫将军送信,也好早日和其他人会和了。”
知云听了下午那些人的话,心里也重重的,自古以来,打仗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况且这回还是和异族人打。
援军也不知走到哪里了,烛火晃动几下之后停住,屋里亮了起来,照出知云脸上的思索。
过了太原,从西南越过吕梁山是吕梁郡,从东南依着太岳山脉而行是临汾郡,突厥人会去哪里呢?
存玉拿起巾帕站在知云身后擦拭她潮湿的乌发。
“我们不和卫将军回合了。”
知云错愕:“我们自己走吗?”
“是,既然军中有尖细,随着大军一起走有利无害,还不如暗自潜行,调查此事。”
在不明确奸细是谁的情况下,现身在人前无异于送死,奸细都敢在长安附近对她下杀手了,在军中只会更放肆。
萧存玉知道她只是一个监军,监军的权力再大,也不过是个文官。
在战场之上,若武将别有用心,架空她或者杀死她并不难操作。
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更何况她一个臣子的话呢。
知云回过味来:“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做明处的靶子不如做暗处的冷箭。”
存玉轻笑,轻柔的黑发滑过她的手。
“此一时彼一时。”太原,绝不会留在突厥人手里多久的。
窗外,月光已温和地铺在了这个偏远的小镇上,更夫的鼓声隔着夜色传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隔日早,沈雁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不置可否:“我怎么样都行。”
她们花了巨资坐上了当天去松昌县的第一躺马车,在路上晃了两个时辰,一直晃到旭日高照,三人才灰扑扑的踩在了松昌县的石板路上。
存玉两脚发软,好挤,好闷,好难受,她恍恍惚惚听见知云和沈雁在说话。
“我们现在只有一贯钱了,最多能住一天店,怎么办?”
沈雁并不为坎坷的黑车之行所苦:“咱们不然去卖艺吧,我之前瞒着爹娘和阿珂练过胸口碎大石和喷火龙,现在正是用上的时候。”
萧存玉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她和知云卖艺的情形,眼前一黑。
沈雁蠢蠢欲动,同样两眼发黑的知云坚定地拒绝了她。
沈雁没有找到同盟,失望道:“好吧。”
像是怕被什么东西缠上一样,知云很快地从松昌县最大的一家钱庄里取了满满一袋钱出来。
两刻钟后,松昌县最大的酒楼里,一个最大的包间中,知云满意地看着沈雁对着铺满一桌子的银票咽口水。
存玉